抬起眼,直勾勾地盯著他。
實在不怪崇禎一聽到銀錢就兩眼發直,如今他內庫漸空,朝臣還一個勁地催促他拿出更多銀錢來助剿,新近就有人議論,要他再拿出幾十萬兩帑金。但他一年再節儉,又能省下多少銀錢來,只節流不是辦法,必須開源才成。
南珠也就是合浦珠,向來是皇家御用,不過崇禎現在連皇宮裡收藏的藥物都恨不得發賣變現,哪裡管得上珠子!
曹化淳又絮絮叨叨地道:“往年先帝爺花費鉅萬,才採得幾兩珠子,又曾折損了數十人,才採得數十顆珠……奴婢就在想,若是能在南海用種珠之術種出合浦珠來,既無太大耗費,也不至因傷人命有損天德,又可以給陛下內庫添些銀子,至少總得讓陛下衣裳不至於打補丁……”
崇禎慢慢點了一下頭。
“不過陛下恕罪,奴婢也有一點私心,奴婢遣人問了俞國振,他說他未曾試過海水種珠,並無把握,奴婢怕事情不成,陛下會責怪,故此未先報陛下,而是令那俞國振前往廣東布政司先行驗看,若果有效,再報陛下不遲……只是不曾料想,那小子到哪兒都不安分,竟然又惹來賊人覬覦,想必是那廝行事跋扈,不知韜光養晦所致,奴婢這就去信痛責他,讓他乖乖回……”…;“不必了!”崇禎突然開口道。
曹化淳低頭不敢望他,因為從崇禎的口氣裡,他聽得似乎有一絲難過。
“滿朝文武,食君之祿,不知為君解憂,反倒是你一個內官和俞國振一個民間小子,才知道替君做事……唉,朕待你和俞國振,實在有些慚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