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朝文武,食君之祿,不知為君解憂,反倒是你一個內官和俞國振一個民間小子,才知道替君做事……唉,朕待你和俞國振,實在有些慚愧啊。”
崇禎一向剛愎,這般真情流露,是極少見的。曹化淳心中卻是大喜,知道自己這一步又走對了,俞國振當初來信,要他在合適時提及前去欽州之事,這次他的時機掌握得就非常好!
“不敢當陛下如此說,這本就是奴婢應該的……倒是那個姓俞的小子,背井離鄉跑到欽州去,奴婢念著他也是為陛下一片忠心,所以給南京鎮守司打了招呼,令他們多加照應。奴婢私作主張,罪該萬死,還請陛下責罰!”
“老貨,少來這一套了,朕如何捨得責罰你!”崇禎嘆了口氣,他心中也有些慚愧,方才他還懷疑俞國振怎麼滿天下亂跑,如今才知道,那是為他,不過,他還有一個疑惑:“合浦珠合浦珠,自然是產自合浦,那姓俞的小子跑到欽州去做什麼?”
“合浦引人注意,他想反正欽州也產南珠,欽州地廣人稀,在那邊先驗正過後,若是能成,再推至合浦。”
“他做事倒是穩重,就是做人太跋扈!”崇禎聞言笑了起來,最後一絲疑慮也沒有了,同時,他對敢於阻擾他充實內庫大計的那些海寇,也更加痛恨起來:“既是如此,待溫閣老將批覆遞來之後,你司禮監直接過了吧。”
“是,奴婢遵旨。”
崇禎緩緩吁了口氣,他心中倒是有些好奇,那個俞國振究竟是怎麼樣的人,十七八歲的年紀,就如此忠心,xiangdao這裡,他突然又生出一念:“曹化淳,你說,朕若是想給俞國振一個官職,當以何職為好?”
曹化淳嚇了一大跳:“陛下,國家用才大事,奴婢可不敢說,陛下還是與溫閣老商議才對。”
“哼!”這一次崇禎倒沒有xiangdao,這是曹化淳在給溫體仁上眼藥,他xiangdao自己若是下旨賜官,賜的是武將之職,對俞國振的前途未必有什麼好處,而賜的若是文職,只怕溫體仁與朝中大臣都會群起而攻,便絕了這個念頭。
“曹化淳,若是朕遣人去助那俞國振行種珠之術……你覺得如何?”他又突發奇想道。
曹化淳再次嚇一大跳,若是派人過去,誰知道會生出什麼麼蛾子出來,他心知這是崇禎多疑,故此略一思忖道:“陛下派人去是最好的,但若是從宮中派人去,只怕朝廷裡又會以當初礦監稅監之事為難陛下啊。”
崇禎有些惱怒地拂袖起身:“朕要這樣不行,朕要那樣也不行,早知道如此,倒不該當這個皇帝!”
他口中如此說,心裡卻明白,曹化淳擔憂不無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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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八、昔為幼虎今潛龍(一)
龍門島上這一日迎來了非同一般的客人,兩艘四百料的大船,緩緩接近過來,俞國振沒有急著靠岸,而是站在船上,向著島上極目四顧。
這座島足有四十里方圓,西與陸地僅一溝之隔,東扼欽州海灣之入口,群島與陸地將它圍在中間,水深灣闊,實在是一處好的港口所在地。如今島上並沒有什麼百姓居住,只有一些漁民在此避風浪。島邊是極為秀美的紅樹林,而島上則鬱鬱蔥蔥,到處都是樹木。
“小官人,快看!”
一身雪白制服的羅九河,此時已經有幾分海軍將士的風範,他突然指著船的東南方向,只見一群白色海豚,正從海中冒出頭來嬉戲。俞國振望著它們,心中大爽,哈哈一笑:“中華白海豚!”|
他這隨口一說,自此之後,這種白色海豚便成了水師的標誌。
“公子,這座島好是極好,唯有一條卻是致命缺陷,小官人若是想將此島充為水營,這一條非解決不可。”俞大海此時已經進入了狀態,在與俞國振幾番長談之後,他完全將自己的前途與俞國振綁在了一處。
“何事?”俞國振奇道。
“淡水,島上絕無淡水,只能靠雨天積存。”俞大海道:“故此島上雖設有蛋總,也有兩百兵額,實際上取水卻是極為緊張,而且雨水所積,味道鹹澀,難以入口。”
“大海兄長只在這呆了幾天功夫,便知道這些了?”俞國振有些驚訝。
“公子所命,不敢怠慢。”
這座數十里方圓的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