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石翁?”
“正是老朽……”石敬巖猶豫著不知該如何稱呼,這少年的氣質上,很有些邊軍風範,但衣著打扮,卻又完全不同。
“你們是?”他略帶疑惑地問道。
“我們是俞府家衛,暗中潛來接應小官人的。”那少年笑眯眯地道:“晚輩宋子材,為第六夥夥長,石翁莫動,我們給你處置一下傷口。”
隨著宋子材的話,一個家衛少年上來檢視了一下石敬巖的傷口,然後從背後取下一個小盒,從盒子裡拿出剪刀,先剪開了石敬巖傷口附近的衣裳。
他動作甚為熟練,看得出專門練習過,看到這一幕,石敬巖再木訥,也知道這群少年絕非普通家衛了。
“火銃鉛子有毒,需要挑出來,你們都來搭把手。”那處置傷口的少年看了看之後又道。
於是又有兩名少年上來,他們取出小鑷子、刀之類的工具,開始為石敬巖將創口中的鉛子取出來。這個過程自然是相當疼痛的,石敬巖以硬漢自居,卻是不動聲色,看著這些少年動作。
他竟然連悶哼都沒有發出一聲,眾少年也極為欽佩,完事之後,那檢視的少年再為他檢視了一遍,然後取出一個葫蘆。開啟葫蓋,一股濃烈的酒氣衝了出來,石敬巖精神一振,他頗為好酒,笑道:“好香,這酒可是好酒。”
“這可不是好酒,這是酒精呢。”那少年一邊說,一邊又弄出根棉籤,小心翼翼沾上些他口中所說的“酒精”,然後在石敬巖創口上塗抹:“雖然冬天,可也要用酒精防毒……”
“這酒精能喝麼,可否賜一點給小老兒解饞?”石敬巖對於消毒什麼沒有多少概念,他想的,就是這麼香的酒水,若是不能喝一點,那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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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好酒
王好賢他們自然也準備了馬,不過為了防止引發周圍人的疑心,他的馬放在離襲擊點較遠處,他想脫身,便是向藏馬之地奔去。
在藏馬之地,他也安排了人看馬,此時也發覺不對,正驅著馬向這邊趕來,離他只有不足百丈!
“哈,哈,哈!”看著越來越近的自己人,他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輕鬆的笑。
只要能上馬,先離開浮山,他終究有捲土重來的時刻,他尚有一張底牌未出,那便是他與方三兒口中所稱的“武曲”!
但這個時候,他身邊已經只餘下三人,而在他身後,最能跑的模範夥已經相差不足三丈!
“殺!”他聽得身後傳來這樣的怒喝,喝聲彷彿就在身邊,這讓他忍不住回頭望去。
他也畢竟是個老人了,論及年紀,比起石敬巖也就是小上十歲,這些年又過得安逸,逃跑的速度便有些跟不上。
這一回頭,腳下便沒有注意,被絆了一下,整個人飛跌出去。
他身邊的方三兒急忙俯身去拉他,另兩個護衛也只能停下來試圖阻一阻追兵。
齊牛嗷叫著撞了過去,他追得最近,對方一剎腳停住,他連揮刀的空間都沒有,於是乾脆用自己巨大的身軀直接撞向對方。
這大半年來,每天一斤肉一斤魚地養著,正能吃又每天大運動量的折騰,所以齊牛的個頭長得很快,如今他身長以裁衣尺來算,已經是五尺又二,相當於後世的一米七七,體重達到了一百五十斤,在營養普遍不良的這個時代,算得上是一條高大壯漢了,而且他如今也只是十七歲,還有得長!
那個聞香教徒也是悲摧,轉身轉得慢了些,雖然刀已經調過來想要朝齊牛捅去,可是卻沒有捅中要害,擦著齊牛的肋下滑過。冬頭裡穿得又多,這一下連齊牛的棉衣都沒刺透,然後他就被齊牛整個人撞到。
象是一頭真正的野牛撞著一般,那聞香教徒頓時飛了出去。
“吼!”齊牛自己都控制不住身體,踉蹌著的同時,掄槍又刺向另一個聞香教徒。
那個聞香教徒能成為王好賢的親信,身手自然非同一般,他半轉身軀,輕巧便避開了齊牛的一槍,然後順手揮刀剁向齊牛的手臂。
但齊牛並非一人,在他身邊,可是同為模範夥的同伴!
那人的刀才剁出一半,兩杆槍就到了胸前,他只能放棄齊牛,一邊格擋一邊閃避。
可是第三杆、第四杆槍又刺了過來,輪輪不絕,他技擊再強,面對這樣的刺擊,也唯有再閃!
在後邊的石敬巖看到這連番刺擊之術,驚咦了一聲:“這……這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