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可是一個都未射中!”
方以智唯有苦笑,平時他也有練修弓箭射術,沒少舞刀弄槍,但真正廝殺起來,他才發覺,自己平時的那些功夫都成了花架子。
不過輸人不輸陣,就算沒有孫臨表現得好,可嘴巴上也不能弱於他,因此方以智道:“你還說,若不是我,你現在就已經魂兮歸來了!”
一邊說,他一邊將門板扔下。
此時周圍聞香教徒已經逃散,他們二人無所事事,然後看到一夥俞家的少年家衛跑了回來,他們三人一組,搜檢地上的屍體。
“國振賢弟做事就是謹慎,哈哈哈哈。”孫臨笑著評論道,他初時對俞國振也是不大服氣的,可現在則不然,雖然不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卻也覺得俞國振完全配得上方以智的稱讚。
他所說的謹慎,是那搜檢屍體的小組,兩人以兵刃架住屍體,另一人再上前檢視,這是防止有敵人裝死猝起發難。
可聽到方以智耳中,就未免有些刺耳了,他翻了孫臨一眼:“我知道我帶的這些傢伙有些差了,你不必拐彎抹角說我!”
當初三人定計之時,方以智可是大包大攬,說他必定安排得天衣無縫,但剛才的情形很明顯,若不是俞國振還將少年家衛調來埋伏在附近,勝負尚難預料。這自然是俞國振謹慎的結果,可也看出如今的方以智,行事還不夠細緻。…;
“方先生,小官人說,請方先生髮動左右民壯,搜捕邪教餘黨……”一個少年家衛匆匆跑來,先是向方以智直腰拱手行了一個站禮然後道。
方以智聽了之後輕輕拍了拍腦袋,自己倒將這一茬忘了,他當然不只帶二十餘人來埋伏,他向身邊一個神情訕訕的家僕點了點頭,那家僕頓時敲起了銅鑼。
刺耳的銅鑼聲傳得老遠,頓時四處鄉村紛紛傳出銅鑼聲。方以智上回回家後,便以父親的名義召集左近各鄉村保裡,提出各鄉各村聯保互助,而這種銅鑼聲,便是聯保互助訊號!
王好賢聽到了銅鑼聲響,心中憂急,就在這時,背後馬蹄聲也已經到了,那匹駑馬上,石敬巖單臂舉著衝槍,猛然挑動,一個聞香教徒頓時慘叫著身體飛了出去。
石敬巖看出,王好賢是首領,因此緊接著便向著王好賢衝去,他手中的衝槍就在王好賢背心處晃盪,只要再前進二十丈,便足以追上王好賢。
就在這時,王好賢身邊護衛的四個聞香教徒猛地轉過身來,手中的武器對準了石敬巖。
“鳥銃!”
石敬巖看到那烏溜溜的洞口,還有隱約明暗交替的火光,臉色刷地慘變,他雙腿夾住馬腹,猛然一扯馬鬃,那匹駑馬長嘶人立,然後就聽到一片“轟”的聲響。
隨著這片轟響,那匹弩馬身上出現無數個細孔,血狂飆而出,那馬也轟然倒地。就在它倒地之前,石敬巖翻滾下來,渾身血跡斑斑。
石敬巖騎術極高明,若非如此,這四杆鳥銃轟中的就不是那匹倒楣的駑馬,而是他人了!但就是如此,雖然馬替他擋去了絕大多數彈子,可是他身上仍然受了不少濺傷。
好在這傷勢並不重,只是一些表皮傷,並不影響他的行動。跳下馬一個翻滾,石敬巖便衝入了那四個鳥銃手當中,這次他已經將衝槍扔掉,再度拔出了刀,寒光飛閃之中,那四個鳥銃手如落葉一般倒了下去。
抹了一把汗與血,石敬巖喘著氣,蹣跚著向前又追了幾步,然後雙腳一軟,倒了下來。
身上的傷是一方面原因,方才那一瞬用力過度,也是一方面原因,他畢竟已經年過花甲,不復壯年之勇了。
看著又開始跑遠的王好賢,石敬巖暗叫了聲可惜,若是他再年輕二十歲,必然不會放此人逃走。
然而就在他以為王好賢將順利逃脫之時,他身邊象風一樣刮過了一隊少年,俞國振正在這隊少年之中!
“跑得……好快!”石敬巖一愣。
一個兩個人跑得這樣快,他不覺得稀奇,可是這些少年個個跑得快,手中執著白杆纓槍,腰間別著短刀,仍然保持這個速度,那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他並不知道,這些少年當中最短的也跟著訓練了半年,這半年來風雨無阻,幾乎天天都要進行負重越野跑等體能訓練。營養跟上了,訓練強度便也跟上,因此他們才如此能跑。
“宋子材夥,留下來照顧好石翁。”
石敬巖看著他們跑過去,然後聽到了一聲命令,跑在隊伍中的一夥緩下腳步折了回來,這夥人當中在最前的,肩上縫著兩塊三指寬半掌長的布條,他笑著上前直腰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