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各族民工,超過萬人的基建隊伍,就沒有一天休息。
修路,架橋,還有每天都要進行的活動:蓋樓。
如今三層樓已經是新修最普遍的,自從崇禎八年以來,新襄新建的房屋普遍都是三層。臨街的第一層是門面店鋪,出租給那些年紀有些大的人開辦各種商鋪,方便百姓生計。第二層、第三層則是住房,後面還有一個大的公用院子,院子裡做了簡易的園林綠化,也有人家種上一些供自己食用的蔬菜瓜果。
這種建築樣式,實在讓宋應星、萬星華等新來的人覺得新鮮。但最讓他們驚奇的,還是玻璃窗子。
即使是在新襄,玻璃窗子也是新鮮事兒,直到今年三月才開始流行起來。大塊的玻璃被切割得方方正正,然後用小釘子固定在木窗欞上,這樣裝飾過的房子比窗紙亮堂得多,也能有效隔阻新襄的一大禍患蚊蟲,如果再輔以用細紗織成的紗窗,那麼冬暖夏涼,實在是極方便於生活。只不過宋應星也問過價格,這樣的窗子全套下來花費不菲,也只有工錢相當高、收入相當不錯的新襄人,才能夠支付得起。
“兩位先生是要去新襄初等學堂吧,順著這條太白街向北,然後在下一個路口處折向西,便可看到退之路的標牌,再順著退之路到盡頭,是六層樓,六屋樓下有個門便是初等學堂的側門。”
那市管不等二人說自己要去哪兒,便將道路詳細指點出來,二人道了謝,然後意識到不對,拉住那市管道:“你怎麼知道我們要去哪兒?”
“二位先生如今可也是咱們新襄的名人了,每日都迷路的可不多見。”市管善意地笑了起來。
兩人也都笑了,他們緩步而行,向著那六層樓行去。
六層樓乃是新襄標誌建築了,它是鋼筋為骨混凝土為皮而建,九月作為新襄初等學堂的教學大樓而投入使用。宋應星與萬時華去見了之後,在為之驚歎之餘,兩人還進行過一次激烈地辯論。萬時華認為這樣漂亮巍峨的學堂,理所當然應該用於教授孔孟之學,用來教授實學實在有些浪費,而宋應星則以為用來教授實學才是最恰當不過。辯論的結果,是萬時華勉強同意了宋應星的觀點:用來教授實學便可以研究更好的水泥、鋼筋,建築更高的大樓來教授孔孟之道。
當然研究出來更好的水泥、鋼筋之後,是不是真來建樓教授孔孟之道,宋應星對此笑而不語,而萬時華也心中惴惴。
不到新襄,不知此前之學謬也。
他們穿過六層樓下的門,經過的時候還得亮出自己蓋了大紅印戮的通行證,新襄初等學堂的戒備等級是與市政署一樣的,沒有攜帶通行證就算是俞國威在此也會被攔住。
才一入內,就覺得今天與平時不同,原本安靜的校園,今天似乎有些喧鬧,在操場之上,有一群人正聚在一處指指點點。宋應星推了一下眼鏡,凝目望了望,然後驚喜道:“俞濟民——南海伯回來了!”…;在操場上給方子儀介紹學校的,正是俞國振。
“這一路上來,別的沒有什麼可以炫耀的,可這新襄初等學堂,我是迫不及待要向你炫耀了。”俞國振與方子儀並肩而行,在他們身邊,則是小蓮、馬湘蘭、王月。除了顧眉顧橫波另有任用之外,馬湘蘭與王月都被俞國振安排到了新襄初等學堂,充當小蓮的助手,同時也向小蓮學習實學。王月的學習速度非常快,如今已經可以出來任教了,馬湘蘭稍慢些,因此她主要教授的是初等學堂的“美育”課。
俞國振一直認為,本民族的藝術之中,蘊藏著本民族的價值觀。征服的最高境界,就是讓別的民族接受自己的價值觀,這其中藝術的作用極大。
“這可不是該你炫耀的,應該是小蓮炫耀才對。”方子儀牽著小蓮的手,面紗下一雙妙目輕輕白了俞國振一眼。
俞國振除了讓她來看他心血所凝的初等學堂,是不是也有急著想見小蓮、馬湘蘭和王月的意思?
“將如今新襄初等學堂的情形,介紹給我們聽聽吧。”俞國振向小蓮道。
小蓮抿著嘴笑了一下,面對著自己的主母,她不是很羞澀害怕,這一來是因為她與方子儀很早就認識並有交情,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她對自己在俞國振心中的地位很篤定。
“小官人來新襄後,將家學也遷至此處,並在家學的基礎之上,建立起新襄初等學堂。如今初等學堂共有學生二千九百七十七名,其中四年級者三十一人,都是隨小官人從襄安遷來的,三年級者二百一十六人,皆是學堂初辦時入學的,二年級者一千二百五十四人,一年級者一千四百七十六人……”
從人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