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當建虜攻城時,定會調動大炮,從戒備森嚴的村子裡出來,那個時候或許會有機會。”
“建虜調動大炮,必然會遣眾多軍士護衛,怎麼會給我們機會?”田伯光搖頭道:“乘夜入襲,一擊便走,這才是最好的方法。”
兩人說的都有道理,俞國振猶豫了好一會兒。在無法找到小隊建虜進行襲擾的情形下,攻擊對方炮隊,確實能極大地重創敵人。但若是需要他付出極其慘重的傷亡,那就絕不可能了。…;
商討了好一會兒,雙方都是各擺理由,卻誰都說服不了誰。俞國振心裡也猶豫不決,就在這時,他聽到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其實……為什麼非要打建虜的炮隊,為什麼非要此時與建虜交戰?”
說話的是紀燕,他如今的職務與霍彥相當,此次北上,俞國振身邊帶的主人家衛首領,除了齊牛、田伯光,就是霍彥與紀燕二人。在俞國振心目中,這二人雖然還不如田伯光他們成熟,但只要再經歷個一二戰,便可以提拔了。
他這話說出來,讓俞國振微微有些驚愕。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田伯光與霍彥齊聲道。
紀燕頓時有些窘,見俞國振衝他一笑,他遲疑了一下,這才道:“咱們來此,雖是保國安民,卻不是要把自己的一點本錢全摺進去。初時官人不是說了,咱們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走,決不爭一時勝負。既然如今咱們無機可乘,為何非要現在動手?”
“那你意思就是說,放著這些大炮不管?”
“便是這次我們將炮炸了,建虜就不攻城了?若是這些大炮真如此重要,建虜也不至於將之放在此處!”
“可咱們總得要打建虜……”
“要打是要打,卻不是非要現在打,也不是非要在這裡打。這裡沒有機會,我們可以去別的地方尋找機會。”
俞國振啞然失笑,發現自己果然是太過執著,險些就失去了本心,幸好紀燕的話提醒了他。
他原本就不該拘泥於一時得失的,不僅僅是建虜的大炮,還包括進入京畿的建虜本身!
他在京師實力明顯不足,而建虜的兵力卻集中於此,既然如此,自己為何以己之短,去擊敵之長?難道說他真的要在崇禎面前表現自己,為著這位剛愎自用的皇帝賣命?
即使眼見著京畿百姓受苦心有不忍,他此時挺身而出,也只能救可以救的,卻阻擋不了大勢。如今之計,他只有一個選擇,就是退!
退不是逃,而是換一個戰場!
想到這裡,他的思路頓時開闊了,為什麼就只想到在京畿尋建虜主力作戰呢,建虜擄掠所獲,要送到遼東去,那麼在長城以北必然會留人接應。而出長城的口子就那麼幾條,接應的人為了不提前讓明廷注意,也必然不會太多!
“走,回神機馬坊!”一念至此,俞國振當機立斷。
“不打了?”田伯光與霍彥都有些鬱悶。
“當然要打,但不是在這裡……咱們回去重新商量一下。”俞國振雙目炯炯:“要去尋一下章先生,有些事情,非章先生出動不可!”
田伯光與霍彥對望了一眼,都覺得有些沮喪,他二人爭執了好一會兒,結果卻是便宜了紀燕。
他們此時卻不知,經過這一次艱難地抉擇,俞國振在戰略佈局上又有了突破,不再拘泥於區域性,而戰術設計上,也往往有出人意料之舉。
章篪此次跟著俞國振來到京畿,當真是感慨萬千。
他在史可法幕下的時候學著騎馬,自認為也自騎術精熟,可跟著俞國振他們行了一段,便消受不了,只能留守於運河之畔。這次見俞國振他們空手而歸,沒有半點收穫,便知道此行不順:“俞公子全師而歸,便是大勝,敵眾我寡,一律應以保全自身為要。”
俞國振哈哈一笑:“章先生,此次俞某有求於章先生了。”…;“哦?”
“章先生為幕十餘載,聽聞友人遍於朝野,俞某想問章先生對薊鎮諸文官武將中誰比較熟悉,我要尋一位勇於任事而且敢於同韃子交戰的實權官員,能調得動兵的。要麻煩章先生前去勸說,請他派兵與我出塞一趟。”
“什麼?”章篪聞言愕然。
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在京畿尋找戰機麼,怎麼會想著要出塞?
“京畿建虜勢大,阿濟格雖然狂妄,但行兵還算謹慎,我兵力薄弱,又無援手,難以與之交戰,故此想要去塞外走一遭。”俞國振道:“建虜慣於斷我大軍糧道歸路,這次咱們就斷他歸路!”
“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