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深有感慨吧?”俞國振聽得孫晉對崇禎吐槽,不由得大笑起來。
崇禎尚在的訊息,雖然有所洩露,但因為俞國振的暗中控制,一直沒有人能夠證實,這就使得孫晉等人雖然有所察覺,可是一個個都裝沒有這一回事。
“天子下令,令黃得功移兵襄陽,壓制張獻忠。”
孫晉帶來的這個訊息,讓俞國振微微“咦”了一聲:“此為朱由崧獨斷,還是魯山先生你們所勸?”
“二者兼有。”
黃得功是現在金陵小朝廷唯一可靠的武力,他擁有大軍也近二十萬人,一直囤於淮河兩岸,雖然金陵小朝廷的本意是戒備俞國振南下,但實際上他的存在在某種程度上威脅著山‘東。畢竟,背後有二十萬人待著,無論如何俞國振也得留上一兩萬人防備。若是朱由崧自己提出調離黃得功,這不解體現出他對俞國振的善意,同時也體現出他超乎常人的胸懷與戰略眼光,倒要讓俞國振對這位歷史上名聲極汙的朱明後裔刮目相看了。
“魯山先生,朱由崧有此善意,那我就領了,待來日,我私人必有所報。”沉吟了一下,俞國振道:“不過若僅是此事,想必不會煩勞魯山先生跑這一趟——可還有別的吩咐?”
“吩咐是不敢,只是想問,華夏軍略委員會何時開科舉?”
孫晉說到這,目光緊緊盯著俞國振,希望從俞國振臉上看出他內心真的想法。他此次來,確實肩負著重要的使命,就象閹黨反覆試探俞國振的打算一樣,他們東林同樣也在反覆試探。
史可法從陳子龍口中得到的訊息,讓整個東林都為之震驚,甚至讓他們暫緩與馬士英、阮大鋮等閹黨的爭鬥,而是試圖與閹黨合作,讓朱由崧將黃得功調往襄陽。對於東林或者閹黨來說,什麼都是可以拿來作利益交換的,只要能保住他們的統治者的地位,哪怕將金陵的小朝廷拿來交換也不是不可。
俞國振沒有猶豫什麼,很直白地說道:“科舉乃文官制之基礎,而文官制乃未來國家之基石。在我看來,未來的華夏國家有三大基石,一大靈魂,這四者共同構成我華夏道統。”
“願聞其詳!”孫晉聽得俞國振承認科舉乃文官制之基礎,又將文官制視為未來華夏國家的基石,心中便是一喜,覺得史可法從陳子龍那邊得到的訊息,未必全對。
六一七、殺氣一時作陣雲(一)
後人一說起科舉制度,往往就對其不屑,甚至以為華夏之所以落後,便在於科舉制度。
這就是本末倒置了,事實上,這個時代,歐洲所謂的啟蒙思想家們,正在把華夏的科舉制度吹噓得天花亂墜,就如華夏在某些時間總以為外國的月亮比較圓一樣。
當歐洲的貴族封建主們不得不依靠教會的修士來管事國政,甚至連法蘭西這樣的堂堂大國,都要依靠一位樞機主教來充任宰相之際,遠在東方,世俗文官制度的光芒,就已經照亮了大地。而構成世俗文官制的基石,就是科舉制度。
科舉制度作為一種人才選拔制度,在某種程度上給天下聰明人一條相對較為公平的競爭之途,打破了血統對於國家政權的壟斷,讓社會底層之人也有了一條合法合理的上升途徑。正是科舉制度選擇出來的文官,維繫著這個龐大的國家,使之在很長時間內都保持著活力。
真正讓科舉制度起了相反作用的,乃是科舉考試的內容。自從科舉中進士一科固化到只考四書五經之後,這種制度的負作用才開始大於它的積極作用。
因此,俞國振在對孫晉說出自己的看法時,並非敷衍了事,而是極為慎重的。
此次被稱為濟南問答的對話,對於華夏今後建國方略有極大的影響,也埋下了華夏後來一次大動盪的導火線。
“我以為,華夏之靈魂,在於易經中的八字,自強不息,厚德載物。此為華夏之別於夷狄之道統也,便是儒家。此八字亦是精髓。正因自強不息,故夫子日三省其身,正因為厚德載物。故夫子問道於老聃求圃於老農。至於髮髻衣冠,詩詞歌賦,盡為這八字所化。典章文籍。諸子百家,盡由此八字所出!”
對於這一點,孫晉微微點了一下頭,並不覺得奇怪,俞國振既重用方孔炤,而且與方以智為友,他對於《易經》自然極為推崇,有自己的見解並不意外。
“未來華夏,便是在這靈魂指引之下。以文官制、義務兵役制、義務教育製為基石。文官制使得專門之人理專門之事,不至於以血統傳承權力。義務兵役制乃居安思危,野蠻華夏民眾之身軀。強健華夏民眾之體魄。培養尚武禦侮精神。義務教育制則讓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