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如今極是敬服,因此開口問道。…;
俞國振點了點頭:“自然會來,前年桐‘城民變,只是區區兩三千亂民,南直隸卻抽不出可彈壓之兵,這事情讓流賊看到了南直隸一帶的空虛。獻賊去年席捲安廬,若非我阻他一阻,只怕如今安廬一帶都還在他的手中。這些,都讓闖賊看到了,有便宜可佔,他豈有不來之理?”
說到這,俞國振心裡猶豫了一下,高迎祥的實力,非張獻忠此時能比擬,而且他對於部隊的掌控,也勝過張獻忠。莫看此前張獻忠帶著老回回、混天王等人來,可老回回與混天王根本不會真正聽張獻忠的。而高迎祥不同,他的巨大聲望,足以驅使羅汝才、革裡眼和左金王等眾。
因此,是否要和高迎祥打這一仗,讓俞國振有些猶豫。
戰爭免不了損失,未思其利先思其弊,唯有如此才能在做出戰爭選擇時更為謹慎。俞國振有些失神,他首先要想的,是若是打這一仗會有什麼損失。
他當然可以避而不戰,如今他的主基地放在了新襄,在襄安只有一些空房子,可謂赤‘條條無牽掛,最多就是躲到金陵城中去就是了,他相信就算他不出手,高迎祥也不可能攻下金陵。
若是選擇戰,他面臨的最大問題依然是人手不足。如今襄安,只有六百餘名家衛,其中還有四百是新募的少年,不可能派得上用場。他乘“枕霞號”回南直隸太快……
想到枕霞號,俞國振精神一振。
枕霞號來去速度飛快,來回一趟欽州,也不過是二十多天,如今是十二月初,若是快的話,還可以為他從新襄調來至少四百名精銳!
就算是這樣,他首先得撐過這二十多天,然後大戰必然會導致人手摺損。這些家衛都是他的心血,未來的種子,每折損一個,對他來說都是極心痛的事情!
至於戰勝之後,也可能因為虛名為自己招惹來大的麻煩。
戰也有戰的好處,最大的好處,恐怕就是賊人裹挾的百姓了。如今會安已經在他的手中,僅此一地,便可安置十萬百姓,再加上俞國振還希望開拓湄公河三角洲,同時欽‘州的工業基地,也可以獲得大量的人口。而且這些人口裡不乏青壯,可以成為新襄虎衛的新兵源。
新襄加上會安,如今積糧已經有六萬石,而且從他來時的情形來看,會安的第二季糧食在來年二月左右就能收上來,預計產量超過四十萬石,有這麼多糧食,俞國振心中就有足夠的底氣來收容人口。
“那麼他會自何而來?”他正沉思之際,方以智等得不耐煩,推了他一把:“濟民,你不要一個人亂想,替我說說。”
“佯作南下,然後折向東方,攻光山、固始,入霍丘或者六安……”俞國振說道。
就在這時,河‘南汝寧府固‘始縣,史河之畔,闖王高迎祥回望身後,夕陽如血,晚霞滿天,在這中原大地的黃昏之中,他拄劍於地,昂然道:“終有一日,我必擊下長安!”
在他身旁,被稱為“曹操”的羅汝才咂了一下嘴,搖了搖頭:“闖王何必對那長安念念不忘?咱老子轉戰天下,喝不盡的美酒,睡不盡的美人,長安城我們也去見過,不過那般,哪有縱橫天下自在?”
“曹操,你有所不知,長安為漢唐舊都,天下龍氣聚集之所,咱們已經斷了朱家的祖陵龍氣,只要再佔了長安,便成帝王之業。到那時,咱老子當個開國太祖皇帝,你也少不得一個名正言順的王爺稱號!”…;高迎祥的話,讓周圍一些首領都是眼前一亮,但羅汝才卻撇著嘴搖了搖頭。不過他沒有與高迎祥鬥嘴,而是轉顧言他:“闖將此次竟然未與闖王同來,當真是奇了。”
闖將即是李自成,他是到了打鳳‘陽時才獨立出去自統一軍,高迎祥嘿然一笑,沒有說什麼,羅汝才卻又道:“聽聞闖將那閏邢娘子,跟著高傑跑了?”
這是李自成的奇恥大辱,他掠來美女邢氏,甚為寵愛,結果卻為他部將高傑所誘私通,八月份時,捲走了他老營中的財物逃走。或許正是這個原因,讓李自成羞見闖王,當闖王東來時,他卻帶著滿天星、過天星等西去準備渡河入晉。
“他想去攻掠晉地。”高迎祥勉強答道。
他與李自成關係親密,時有他為李自成之舅的傳言,他自己也從未否認過。聽得他這般說,羅汝才又是嘖嘖:“殊為不智,殊為不智,去年冬天較暖和,今年冬天更暖和,黃河不凍,他哪裡過得了河?”
“唉,兩位哥哥何必說這個,還是說說咱們自己吧。闖王,此次東去,可是撿張獻忠那廝的屁股,那廝行事,一向是雞犬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