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用……戰場之上,再無虎將了。”
看到這一幕,王浩然情不自禁感嘆道。
便是傳說中的關張趙呂,面對這樣密集的彈雨,即使給他們身被三重甲,只怕也無法在戰場上施展自己的武藝。王浩然心中總是有些英雄情節,可這種情形,讓他的英雄情節徹底破碎了。他想到俞國振在勸他進行實學研究時曾說過的話:任何個人的勇猛與智慧,在實學運用後展示出來的強大力量面前,只能被碾得粉碎。…;他知道虎衛如今有一萬一千人,派到此處來的還不足一半,如果一萬一千人全部上來,恐怕就是百萬敵軍也無法阻攔!
“補給。”茅元儀卻吐出了兩個字。
在某種程度上,茅元儀還未視自己為新襄的一份子,因此他考慮問題時,並不象王浩然、宋獻策那樣完全站在新襄一方。他在看到虎衛如此威力之後,首先想的不是如何發揮這種威勢,而是若自己遇到這樣的對手該如何與之交戰。
然後他就注意到,這支被南海伯俞國振用實學武裝起來的部隊最大的弱點:補給。
“對,正是補給!”旁邊的宋獻策被他一語提醒,然後皺起了眉:“這是個大問題,當要注意才是。”
王浩然也恍然,就在方才這短短的五分鐘之內,每個虎衛射出了至少十枚子彈,以開火的共兩千五百人來計算,就是二萬五千份的彈藥被傾瀉出去。王浩然忘了細節,但想來每個虎衛身上帶的彈藥不會太多,三十發就是極限,若是如此,如此速度的物資消耗,補給未必跟得上來!
當然,那是指深入敵境後與頑強的敵人進行長期作戰才會發生的事情,至於現在……
左營已經徹底崩潰了。
逃出來的左營官兵看到南北兩面都有騎兵包抄,而東面則是他們剛剛放棄的營寨,那麼唯一可逃之處,就是西邊。西邊不遠就是白露湖,連片的蘆葦水草,能夠給他們提供足夠的掩護,因此大批的左營官兵向著那邊逃走,也有部分跪下求饒。
俞國振已經示意不留俘虜,因此,跪下者的命運也已經註定了。
左夢庚便夾雜在那些逃向西邊的左營官兵中,論數量,他們還佔優,足有萬餘人,但是原本營中精銳就已經被左良玉帶走,而今又被虎衛打得落花流水,誰還敢回頭接戰?
別人不知來敵是誰,左夢庚卻是一清二楚,這種戰法,與前日他襲擊的湖廣兵如出一轍,而且火力更為兇猛。前日他還繳獲了幾枝湖廣兵的火器,帶回來試過手後便愛不釋手,因此對這種火槍並不算陌生。
“他們怎麼會如此跋扈,怎麼會如此膽大?”此時左夢庚就全忘了自己驕橫跋扈之舉,心中驚懼交集,混在人群中一直逃入湖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四一七、幟焰赫赫看囂張(一)
由不得左夢庚不驚懼。
左良玉自起家起,就是驕橫無法,而左夢庚雖非其親子,卻也被視若己出。因此,左夢庚記憶中,也是他們左家蠻橫慣了,幾乎沒有遇到別人橫到他們頭上來的事情。
即使是盧象升總理之時,他們左家也都驕慢,到熊文燦時,更是無法無天,不但迫使熊文燦將粵兵遣走,甚至還和流寇比著燒殺劫掠!
但無論是什麼時候,都是他左家的欺負別人,從總理軍務的大臣,到苟且偷生的小民,他們都可以欺負,就是沒有被別人欺負過。橫行天下無惡不作的獻賊,與他們左家是死敵,可雙方也互有勝負,沒有說弄得他到這種地步!
故此,當別人燒殺劫掠到他頭上時,他有些不知所措。
逃入蘆葦之中後,周圍一片哭喊,因此他們發覺,即使是跪地求饒,對方似乎也不會放過!
“這個……濟民,這般殺法,未免太厲?”王浩然見著虎衛留下一部在營寨中補槍,那些跪地投降者也難逃一死,免不了動了慈心。
旁邊茅元儀深以為然地點頭:“殺俘不降……”
“這不是俘,這是改不了的慣匪。”俞國振道。
沈雲英之事發生之後,俞國振就沒有少收集左良玉部的行徑,看到的報告越多,他便越發地怒髮衝冠!
左良玉部卒,多是在叛賊與官兵之間換來換去的角色,流寇佔優時,他們打不過便投降流寇,左良玉進剿,局勢不對他們又穿上官兵衣裳。若說左良玉本人驕橫不法。他手下的這些兵更是披著人皮的狼。官兵能做的壞事他們做絕了,流寇能做的壞事他們也同樣做絕了。
對於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