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柱對他忠心耿耿,一直以來也是他的左膀右臂,他將練兵之事交給高大柱,正是大柱,才練出了一批批對他忠心不二的虎衛!
平時不顯山不露水,論及武勳,遠遠比不上羅九河、張正、葉武崖和田伯光,現在甚至比不上俞大海、顧家明等後起,但是論及重要性,高大柱絕不比這些人差,甚至有過之無不及。俞國振能定下心四處奔走,不必守著兵營,靠的可以說就是大柱!
也只是到了去年,顧家明等逐漸取代了大柱的工作,而大柱則被俞國振放到了方孔炤身邊。
“伯光,你準備好人馬,把我們散出去的人召回來。”俞國振輕聲說道。
“伯爺,三思,請三思!”茅元儀聞言大驚,立刻開口相勸道。
無論他對俞國振有什麼不滿,可是也知道,自己唯一的希望就在俞國振身上,不能不為俞國振謀劃。
“是,此時還不是對左良玉動手的時候,濟民你未奉詔旨,出現在此處,原本就易惹言官生事,再擅殺總兵大將,便是天子也護不住你啊!”王浩然也道。
唯有宋獻策,小眼睛不停地眨著,似乎在動著什麼歪腦筋。
“你們不必勸了。”俞國振微微一笑:“我行事向來少有拘束,但絕不會容忍別人欺凌我的手足兄弟……若是幾位先生遇著這種事情,我也不會不顧!”
此話說出,王浩然與茅元儀面面相覷,茅元儀神情微動,而王浩然則是一臉激昂。
“且慢,伯爺只是想為虎衛復仇?”一直未曾出聲的宋獻策突然開口道。
“是。”
“若是如此,我倒有個兩全齊美的法子。”宋獻策冷笑了兩聲:“左良玉不敢向伯爺動手,拿伯爺手下出氣……伯爺自然可以拿他兒子出氣。”
“嗯?”俞國振心中一動。
“另外,這對咱們新襄也大有好處。”宋獻策覺得自己思忖妥當了,又補充道。
茅元儀心中一動,他到新襄時間還短,才區區一個月,而且立刻就隨俞國振北上,對新襄的歸屬感還不是很強,因此也不是很清楚俞國振此次北來的目的是什麼。但從宋獻策的口氣來看,南海伯此次不單單是為方孔炤解困而來,還有別的目的?
“據老朽所知,左良玉行兵與流寇並無二致,都設有老營,左良玉強掠民女,充實老營,在南直隸時,曾有民女被強拉上船後望岸而泣,結果為其兵所殺之事,還有秀才入其營尋妻,而為其贈女以歸之事。”宋獻策慢慢道:“左良玉信不過旁人,這老營,向來是他義子左夢庚督管。”
俞國振聽到強掠民女之事時,臉色就已經陰沉下來,等聽到左夢庚名字,便更是眼中寒光冷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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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六、驕至橫處藏兇芒(四)
左夢庚根本不敢停留,飛奔回沙崗,如今左良玉大軍便駐於此地。他才入營,便去見左良玉,將自己突襲未競全功的事情告知,左良玉聞言也不責怪他,只是打發他回老營駐守。
“雖然未能殺了那高大柱,但也已經給了湖廣兵一個教訓……”
左良玉心中對湖廣兵的恨意絕不僅僅是因為沈雲英之事,更重要的是,當初熊文燦手中的粵兵給他故意趕走後,熊文燦對他完全沒奈何,直到那些湖廣兵到來。
與容易被激怒的粵兵不同,湖廣兵的軍紀與表現,讓左良玉自嘆不如。若是他手下有這樣的兵,渡江追張獻忠之戰未必會戰敗,可惜的是好兵卻落在了熊文燦這蠢貨手中!越是如此,他就越是嫉恨,若是湖廣能源源不斷地補充這樣的好兵,他左良玉哪裡還值得朝廷重視,哪裡還會得到東林的支援!
東林黨全是張國維、史可法這般的才好。
因此,他表面上不在乎,實際上卻是做好了準備,等著方孔炤上門來尋麻煩。他認為方孔炤無非是兩個途徑:一個是派使者來喝斥,要他交出兇手;二是忍下此事,今後尋機報復。
前者他就咬緊牙抵賴,後者……誰報復誰還很難說。
“稟老爺,外頭有總理老爺的使者求見!”
左良玉等待中的人沒有上門,倒是等來了意外之客。第二天中午時。他便聽得這話。他心中一動,將使者召來問道:“熊總理喚我去有何事?”
“是湖廣巡撫遣使來,召左總兵前去問話。”
那使者收了左良玉的禮,也不隱瞞,還帶著笑道:“那方巡撫的模樣,似乎有些氣急敗壞。”
“哈!”
左良玉笑了一下,心中不以為然,方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