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出來後報到上頭,先到羅瑞卿那裡。後來聽說,對這個規劃也有不同意見。
26。一年累禿了頭(1)
涉及二十多個省市、九百多個工廠—— 非常嚴格的保密制度——需要是推動事物前進的輪子——瞭解了實際才有底——不光是科學技術問題,更多的是組織管理問題——先鑽技術,還是先看全域性——彭真說,有分辨能力就不錯了——老老師和小先生
要爆炸原子彈,就原子能工業本身來講,從鈾礦石開採到精選,一直到生產濃縮鈾,是一個很長的過程,牽扯到全國好多個廠礦,需要經過數萬人的勞動,經過許多個工廠的加工,並且需要很長的生產週期。要在規定的時間裡生產出既定產品,就要上下互相銜接,環環相扣,確實需要一個非常周密的計劃。另外,要實現這樣一個計劃,不光需要原子能工業本身的廠礦研究所能夠承擔,而要依靠全國的通力協作。所以,制定並實施原子彈爆炸試驗的兩年規劃,實際上是一個非常龐大的系統工程。兩年規劃小組經過複雜詳細的調查計算,統計出由全國各個部門提供特殊的原材料,提供專用裝置、儀器儀表的,大概分佈在二十多個省市自治區,分屬二十多個部門,涉及九百多個工廠,而且一定要保質保量,按照規定的時間進度要求來完成,才能實現1964年爆炸原子彈的目標。
懷國模說,兩年規劃的制訂,體現敢於勝利的革命精神和實事求是的科學態度的結合。我們在編制這個計劃的時候,還不知道現在講的系統工程,當時還沒有這個名詞,我們也不懂啊,但這是我們在實際工作裡面摸索出來的一個辦法,現在看起來也是符合系統工程原理的。我是1952年上海交通大學畢業的,畢業以後分配在鞍鋼,1954年到了北京,到了冶金部鋼鐵學院,後來又到了南京的化工廠,因為我是學化工的,所以回了本行。1958年的時候到二機部計劃局,負責搞綜合工作。當時保密要求規定得非常嚴格,你管礦山的事情,就只能管礦山,不能去了解後面工廠的情況,你管哪個工廠的事情,就只能瞭解這家工廠的情況,不能瞭解其他方面的情況。那麼,只能有很少數的一兩個人是搞綜合的。綜合就是從頭到尾,從科研、設計、基本建設到生產綜合平衡。那時候局長是張漢州。但具體的工作,細節上的事情,局長本人也不知道。二機部的領導,特別是劉傑同志提出了一個思想,一個編制計劃的辦法,叫做倒排暴露矛盾,順排落實措施。所謂倒排暴露矛盾,是我們目標要求的,比方說,要求1964年底以前,爆炸成功第一顆原子彈,從這最後一關倒著推算:需要提供一些什麼條件,特別是最核心的濃縮鈾產品,需要提供多少數量的濃縮鈾…235,最晚什麼時間提供,然後再往前排,需要多少數量的六氟化鈾,需要多少數量的四氟化鈾、二氧化鈾,一直到需要開採多少噸的礦石,這些都要經過周密的計算。根據生產的週期,生產這些東西最少需要多少時間。光是倒排還不行,要再反過來順排,以便落實措施。比方說,按照礦石開採的週期和水冶廠建設投產的時間,不能滿足後面產品生產的進度要求。怎麼辦呢?我們就把開始搞地質勘探取樣挖出來的一些礦石,還有各個地方土法上馬搞出來的產品收集起來,提供原材料,提煉鈾的精華。又比方生產二氧化鈾和六氟化鈾原料的工廠建設週期比較長,等不及,我們也是土法上馬,先在簡陋的實驗室裡,一方面摸索生產工藝搞科研,一方面也提供了產品。如果不是這樣事先周密計算周密考慮,光憑主觀意志要什麼時間完成,最後還是拿不到產品的。
懷國模說,這個兩年規劃確實不簡單,不是少數人能夠獨立完成的。當時我們找了很多專家,瞭解情況,聽取意見。部裡也對計劃、設計和基本建設比較熟悉的同志,比方盧榮光,還有生產技術局的白文治局長,等等,多向他們請教,具體的計算主要是李杭蓀和我。從計劃本身來講,有一個不斷細化,不斷調整,不斷完善的過程。最後達到比較成熟的地步,到了毛主席那裡就批准了。以後成立中央專委,就是覺得這麼大的複雜的事情,光有計劃,單靠二機部來辦不行,非得要由中央來抓,非得由周總理來抓不可。周總理要求非常嚴格,他說,這件事情,包括你們自己的家屬都不能知道。檔案都是直接送給本人簽收,裡面關鍵的字,比方說進度:1964年爆炸原子彈,1964這幾個數字不能鉛印,都是空白,印刷廠印好了以後,我們再一份一份用鋼筆填上,然後,密封好了送出去。所有的檔案包括底稿,我們個人從來不得儲存,每次專委會開完以後,用個牛皮紙口袋,密封起來蓋上密封蓋,然後存到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