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手的小石頭來到一棵高大的老槐樹下,倚著樹幹坐下來。
眼睛卻始終關注著,有沒有被牛群從草叢中驚起的野兔和野雞。
吳崢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練就的這手扔石頭的絕技。只要是讓他看到,幾乎很少有野兔野雞會從眼前跑掉。
只是今天的吳崢似乎不在狀態,雖然聽不到擂臺上傳來的打鬥聲,吳崢還是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象如今擂臺上的情景。
以至於,前兩隻野兔都沒有打中。
眼看已經日上中天,氣溫急劇躥升起來,終於打下來兩隻野雞的吳崢,感覺一陣睏意襲來,大體觀察了一下躲在樹叢蔭涼地裡,或吃草,或臥在地上靜靜反芻的牛群,便慢慢合上了雙眼。
這一覺吳崢睡的格外香甜,等他睜開眼睛時發現,日頭已經偏西,估計已是未時中,或者未時末了。
揉揉惺忪的睡眼,走到溪水邊洗了洗手,又撩起清涼的溪水打在臉上,感覺清爽了許多的吳崢,回到大樹下,解下掛在樹枝上的藍布,取出瓦罐正要吃午飯的時候,猛然發現怎麼沒有看到大青牛呢?
從未擔心過牛會走失的吳崢並沒有著急,猜想大青牛可能躲到遠處的林子裡了。於是站起來,慢慢走過去,想把大青牛再牽回來。只要大青牛在,其他的牛就不會跑遠,不然看不到大青牛,眼前的牛群肯定會四處亂走。雖然附近沒有莊稼地,不怕牛群糟蹋了禾苗,卻也不耐煩等回家時,再到處去找牛。
當吳崢來到林子裡依然沒有發現大青牛的影子時,心裡還是沒有多想。
只是,當他把周邊都找遍了,竟然沒有發現大青牛的蹤跡,僅僅是在溪邊的沙地上看到了一串牛蹄印,沿著牛蹄印一直走到南溪的盡頭,連牛蹄印都消失不見時,吳崢的腦袋頓時大了。
忙不迭一頭鑽進密密的松樹林子裡,循著依稀可辨的新鮮蹄印一路追蹤下去,直到來到東山山頂上,吳崢一下抱著頭蹲到了地上。
過了腳下的東山就已經不是吳家堡的地面,而是與吳家堡是世代死對頭的柳林堡的地盤。
看地上的牛蹄印,大青牛一定是被人牽過了山,進入了柳林堡的地盤。
這可怎麼辦?
吳崢太清楚了,大青牛是絕對不可能獨自離開牛群,更不可能爬到如此高的東山上,因為離開剛才的谷底,沒幾步遠便是茂密的松樹林子,裡面別說牛吃的青草,即便是灌木都極為少見。
很顯然大青牛是被人偷走的。
自從四年前父親隨同大爺爺吳繼學外出經商時走失,因沒錢再教學費,吳崢只能不再念書。靠著族中的關照,這才開始給族裡放牛,以賺取幾吊工錢,好維持祖孫二人的生計。大青牛正是族裡牛群的頭牛,也是出力最多的一頭牛,又因為性情溫順,所以備受族人的重視。
若是其他的牛丟了,或許自己還有一線生機,偏偏是大青牛丟了。吳崢知道,若是找不回大青牛等待自己的將是什麼結果。最起碼是要用祖孫居住的房屋抵債,而且,還極有可能被逐出吳家堡。
想前往柳林堡的地面上拼著被打個半死也要找回大青牛的吳崢,卻又擔心谷中的牛群,萬一大青牛找不回來,再弄丟一頭怎麼辦?
蹲在山頂左右為難的吳崢,早已滿臉淚水。
良久之後,終於穩定下心神,擦乾臉上的淚痕,轉身回到谷底,也不等日頭落山,便趕著牛群沿溪而下。早已在心中打算好,回去後如實稟告族長,隨他們怎麼處置吧。若真是要拿租屋抵債,也只能領著奶奶離開吳家堡外出討生活了。
當吳崢趕著牛群剛剛轉過昨天拴大青牛的河灣處,卻發現遠處的擂臺上依然有人在打鬥。待走進一點才看清楚,正是昨天那位灰衣人與族長吳友仁。
兩人都是赤手空拳,你來我往之間,招招式式無不是向對方的要害處招呼。
被擂臺上殊死的搏鬥吸引,吳崢下意識趕著牛群湊了過去。
許是所有人都被灰衣人和族長吳友仁的打鬥吸引了注意力,竟然沒有誰呵斥吳崢,以至於吳崢都要走到觀戰的擂臺下眾人身邊時,才自然而然停下了腳步。
也就在此時,早已處於下風的吳友仁,勉強閃開對方一招老樹盤根後,趁對方換招的瞬間,突然從懷裡掏出一個白色的小布包,揚手就朝對面的灰衣人抖了抖。
隨即紛紛揚揚的白色粉末飛出,頓時落了灰衣人滿頭滿臉。
“下作,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吳家堡,吳爺算是見識了。”
顯然灰衣人受到了白色粉末的傷害,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