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小夥子。
座頭上是兩個青衣壯漢,一身勁裝是青的,連包頭的布都是青的,兩個人年紀都在四十上下,個頭兒都挺壯,眉宇間一股子的剽悍色,桌上還放著兩把帶鞘的刀,不用說,是江湖上的豪客。
瘦老頭跟小夥子定過了神,瘦老頭兒忙道:“長順,還不快照顧客人去。”
小夥子忙迎出櫃檯,躬腰,還沒說話。
李凌風那兒已開口道:“掌櫃的,我這孩子餓了,能不能給他來點兒什麼吃的?”
瘦老頭兒怔了一怔道:“這麼小的小孩兒,能吃什麼?”
小夥子道:“爹,咱們還有點兒小米粥……”
瘦老頭兒一搖頭道:“不行,這孩子太小了,客官,我看小少爺剛滿月不久吧?”
李凌風道:“是的,掌櫃的。”
瘦老頭兒帶點兒埋怨道:“這麼小的孩子,客官怎麼好帶著他到處跑,孩子的娘呢?”
李凌風的心像讓刀割了一下,道:“剛過世不久。”
瘦老頭兒一怔,旋即哦了一聲道:“那就難怪了,這麼小就沒了娘,怪可憐的,長順,去叫你嫂子來一趟。”
小夥子怔了一怔,道:“叫我嫂子?”
瘦老頭兒道:“叫你去你去就是。”
小夥子沒再多問,答應一聲撒腿奔了出去。
瘦老頭兒轉望李凌風,含笑拍手道:“客官請坐,我讓我的兒媳婦兒喂喂你的少爺。”
李凌風一聽瘦老頭兒讓小夥子去叫小夥子的嫂子,原就猜著是這麼回事,如今再一聽果然是這麼回事,心裡好生感激,道:“多謝掌櫃的,待會兒我會……”
他話還沒說完,就讓瘦老頭兒打斷了,瘦老頭兒擺手道:“客官,我只是可憐這孩子,別的什麼都別提,你請找副座頭坐下吧。”
李凌風心知碰上了古道熱腸的善心人,談報酬反而會招人不高興,只有不再言語,找副靠外的座頭,把手中刀往桌上一放,人也坐了下去。
懷裡的孩子直哭,到現在連口氣兒都沒喘,任憑李凌風怎麼搖都不行。
突然,砰地一聲,兩個大漢裡的一個拍了桌子一下道:“真他孃的倒了八輩子的黴,好不容易找個空出來喝兩杯,卻弄個熊孩子吵得我一點兒酒興都沒了。”
瘦老頭兒臉色為之一變,李凌風轉過身去冷然道:“吃奶的孩子不懂事兒,請兩位多原諒。”
那大漢霍地站了起來,眼都瞪圓了,道:“吃奶的孩子不懂事兒,你這話什麼意思?”
李凌風冷冷道:“本來嘛,吃奶的孩子哪能跟大人比。”
那大漢怒笑:“好哇,你反倒有理了,居然罵人不帶髒字兒啊,不教訓教訓你,你也不知道爺兒是什麼字號。”
說完話,挪身離開桌子就要動。
瘦老頭兒忙出了櫃檯,賠著滿臉笑搖手道:“這位爺,您消消氣,消消氣,出門在外,誰沒個難處,沒孃的孩子可憐。”
大漢抬手一指道:“老頭兒,沒你的事兒,你少羅唆,可憐,要是我的我早就把他摔死了,還不知道從哪個洞裡鑽出來的呢。”
瘦老頭兒嚇住了。
李凌風站了起來,目中威稜直逼過去,語氣冰冷,道:“你怎麼說?”
那大漢嘿嘿陰笑道:“別怎麼說不怎麼說,你不是也帶著傢伙麼,不服氣咱們外頭玩玩兒去。”
李凌風道:“對付你們這種角色,我還用不著動刀。”
那大漢臉色一變道:“你他孃的……”
李凌風手一揚,叭一聲脆響,那大漢捱了個結結實實,半邊臉馬上腫起五個指頭印兒,跌跌撞撞後退,差點兒沒一屁股坐下。
另—大漢勃然變色,霍地站起,伸手抓起了刀。
捱打的大漢厲喝道:“對,剝他兔崽子。”
他也搶過來抓起了刀,錚然一聲,兩把刀同時出了鞘。
瘦老頭兒嚇壞了,忙道:“二位,二位……”
李凌風道:“掌櫃的請退後,免得誤傷了你。”
捱打大漢怒笑道:“照顧你自己吧。”
揮刀劈向李凌風,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這一刀實在不怎麼樣,十足的稀鬆把式。
李凌風一側身讓過了,一掌砍在那大漢持刀右腕上,又揚手往上一揮,那大漢刀掉下了地,人也摔了個大仰殼,滿嘴是血。
厲喝聲中,另一大漢揮刀撲了過來,李凌風猛一推桌子,桌子撞著了那大漢的肚子,按說練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