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路八義盟那塊地兒遠不如郭玉這塊地兒,八義盟不免眼紅,手下的快船經常吃過界,郭玉自忖實力不如八義盟,不但忍了,而且還跟八義盟締約,水旱的財路兩家二一添作五,這麼一來倒也相安了一段時日,郭玉表面上沒怎麼,心裡這口氣卻咽不下,前些日子有條船從海上過,兩家合力做了一票,到手的東西兩家分了,郭玉卻餘下了一口小箱子,哪知道郭玉手下有八義盟的人臥底,這件事馬上讓八義盟知道了,叫郭玉吐出來,郭玉咬牙死不承認,就這麼兩家翻了臉,郭玉讓八義盟弟兄幾個毀了,屍首扔進了海里,可巧我到了文登,我跟郭玉有點交情,既然碰上了我不便不管,就這麼護送著郭玉的妻子逃出了膠東,一路上都沒事兒,誰知道八義盟在這兒等上了。”
胡三道:“那口小箱子裡究竟是什麼值錢玩藝兒?”
潘剛道:“說來你也許不信,不知道,連郭玉都不知道,只因為到如今還沒時間開那口小箱子。”
胡三詫聲道:“有這種事兒,郭玉的妻小呢?”
潘剛用手一指道:“這口棺材是訂做的,為的是掩人耳目,有兩層,她孃兒倆在底層,怕路上碰上什麼事,她孃兒倆受了驚,我給她孃兒倆吃了點藥,沒解藥醒不過來。”
胡三看了那口棺材一眼,道:“那口小箱子呢?”
潘剛道:“也在底層。”
胡三搖頭道:“連箱子裡是什麼東西都沒弄清楚,就喪命的喪命,玩兒命的玩兒命,這是圖什麼的?”
潘剛嘆了一口氣道:“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一個財,一個貪字。”
胡三道:“你這是保著郭玉的妻子上哪兒去?”
潘剛道:“到太原去,郭玉的老婆原是山西人,孃家在太原開了一家酒坊,挺有點兒名氣的。”
大漢老吳走了過來,皺著眉道:“潘爺,跑遍了整個村子也找不到一匹牲口,您看怎麼辦?”
胡三道:“要找牲口恐怕得上縣城去,離這兒最近的城鎮跑個來回也得半天功夫,要打算上縣城找牲口去,你們就得在這兒待一夜。”
潘剛一招手道:“老吳,見見鐵頭胡三爺,神刀李凌風,今兒個若非他兩位仗義授手,咱們就都留在這兒了。”
胡三忙道:“跟我沒關係,我這顆腦袋還是沒練到家,全仗人家李爺這把神刀,瞧瞧地上這三隻爪子,這就是最好的證據。”
他說歸他說,大漢老吳可瞪圓了眼,忙躬身抱拳,這兩位他是仰慕已久,咧著大嘴,唾沫亂飛地說了一陣之後,問胡三道:“三爺,聽說您這顆腦袋,有一回把根生鐵鑄的房梁都撞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