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眼睛一亮道:“咱們盯著謝半鬼,他肯定有辦法?”
“他?”任衝雲不通道:“他能有什麼辦法?還不是跟我們一樣。”
小蔡笑道:“你沒聽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麼?魔高,就是因為他什麼陰謀手段都敢用。謝半鬼就是做起事兒來專愛走旁門左道的人。相信我,他肯定有辦法。”
果然,像小蔡想得一樣,幾個時辰之後,謝半鬼就帶著胖子溜出了房間,躡手躡腳的湊到一間相對偏僻的屋子前面,抽出一把薄刃匕首,順著門縫插在門閂上輕輕撥動了兩下,挑開房門之後閃身躲進了屋裡。
屋子的擺設,跟謝半鬼房間差不多,中間的桌子上也擺著一盞跳動的油燈。屋子的主人,就在乍明乍暗的燈火當中埋著腦袋趴在桌子上。他鼻子下面一灘漆黑血水,順著桌子沿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謝半鬼緊走兩步抓著那人髮髻提了起來,那人的嘴裡雖然在冒著血泡卻沒斷氣。
兩隻快要沒了生氣兒眼睛死死的盯著謝半鬼,嘴唇拼命的一張一合像是要說什麼。
謝半鬼低下頭道:“你要說什麼?”
“油……油燈……吹不滅!”那人猛的噴出口鮮血,頭往後一仰斷了氣。
謝半鬼和胖子同時看向了桌子上那盞跳動著藍火的油燈。
房門關不上
油燈火苗幽幽的跳起來半尺,像是毒蛇的信子一樣顫動著向屍體上撩了過去。
謝半鬼伸出手指點進火苗,不但沒有火燒在手上的灼痛,反而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火苗也像是沒有理會謝半鬼意思,在他手指上饒了個圈又竄向屍體的腦袋,順著他鼻孔鑽了進去。
那具屍體驀然間一陣抽搐,彈開了身下的凳子,直挺挺的站了起來,扭過頭去盯著謝半鬼沙啞道:“別管閒事。”
謝半鬼淡淡一笑,忽然出手掐住了屍體脖子,猛然揮手將他臉衝上按在桌子上厲聲道:“鎖他丹田!”
高胖子雙手夾出六隻鎖地釘連出幾拳,在那屍體丹田周圍釘成了一圈。
謝半鬼這才慢慢鬆開了手,好整以暇的坐了下來。
屍體的肚皮忽然鼓了起來,像是個被吹起來的皮球一樣越鼓越大,沒一會就從肚臍開始裂出了無數道蜿蜒的血紋,一張猙獰的面孔也在屍體肚皮上隆了起來,對著謝半鬼嘿嘿冷笑。
驀然,六隻鎖地釘同時共鳴,那張鬼臉像是受到重創,帶著痛苦、憤怒、驚訝、畏懼表情慢慢縮了回去。緊跟著,屍體的肚皮又連續起伏了幾次,每次都是猛然鼓起幾分,又嗖的縮回原位,就像有匹受驚野馬在屍體肚皮裡橫衝直撞。
謝半鬼冷聲道:“我勸你別費力氣了,那六顆釘子是專門用來鎖魂的法器。被它鎖住,憑你那點道行根本逃不出來。”
屍體肚子裡,跟著傳出來一個沙啞的聲音:“放我出去,你們這麼做就是在挑釁黑鎮鬼眾,會不得好死的。”
謝半鬼不緊不慢的道:“我本來是想找他問些事情,你卻把他弄死了。是不是應該代替他回答我幾個問題?”
“你想問什麼?”那聲音明顯是在壓制著怒氣。
“黑鎮十二邪,都是什麼?”
“黑鎮的邪事不能說,不管是人是鬼都不能說。”那聲音帶著幾分冰冷的笑意:“人說人死,鬼說鬼亡。你換一個吧!”
“你不說現在就會玩完……”謝半鬼瞳孔忽然猛的一縮厲聲道:“快退!”
高胖子還沒退出幾步,就聽砰的一聲巨響,屍體丹田被炸得粉碎,六隻鎖地釘分向飛出,其中一枚緊貼著胖子的臉皮打進他身後牆壁幾寸。要不是釘子是在沒有目的的亂飛,沒有罡氣護體的胖子,絕對會被自己暗器釘穿腦殼,死於非命。
再看那具屍體從胸部往下到齊腰的地方被炸得粉碎,已經斷成了兩截,上半截還躺在桌子上,下半身卻已經被甩到了牆角。鮮紅的碎肉噴得棚頂地面到處都是。
高胖子擦著冷汗道:“他怎麼爆了。”
“他想不爆也不行!”桌子上的半截屍體,用手撐著身子立了起來,用清清冷冷的女聲道:“黑鎮裡的鬼可以殺人,也可以被人殺,就是不能隨便說黑鎮的事兒,就算動一動念頭也不行。”
謝半鬼的眼睛微微收縮道:“在黑鎮呆上三年真的可以長生?”
“絕對可以不死!”女人帶著不屑的口氣道:“不過,也要看你有沒有活過三年的本事和運氣。”
她話一說完,那半截屍體雙手一鬆,從桌子上倒了下去,頭部正好落在謝半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