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是白來的。弄掉就是賺錢,現在算算成本和售價也沒差多少,自己又不是奸商,哪裡想著百倍千倍的利潤,有點賺頭就夠了。
光是看到孟莊生這副慘樣,那也就值回票價!
“不好意思啊。孟老闆,你是為了這五方之玉來的?我這人就有點壞毛病,沒事喜歡砸東西玩兒,今天打鐵打得不爽,就砸幾塊玉玩玩唄——早知道你要。我一定給你留著!”
李淳一臉誠懇,卻是把孟莊生氣得幾乎吐血。
“李淳,這次我孟家死無葬身之地,但你也別想著能脫開關係,五方之玉收集齊極難,府試之前,我們孟家交不出崔家要的昆吾劍,必死無疑,但崔家又豈能放過始作俑者的你!”
這時候孟莊生腦子總算是轉過來了,擺脫了那一剎那的瘋狂,現在立刻就開始琢磨著如何自救。
第一步——不管如何攀扯,也得把李淳拖下水。
“崔家?昆吾劍?”
李淳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孟莊生在說什麼。
***
在孟家的崔非野,突然有了一陣強烈的心悸,好像是什麼不祥之兆一般。
他原本在穩坐釣魚臺的喝茶,卻不小心手一抖,把瓷杯都打碎了。
他自幼受良好的教育,雖然只有十七歲,養氣功夫卻已經十分到位,這種事情幾乎不可能在他身上發生。
難道說……真的有什麼變故。
崔非野焦急地站起身來,旋即又穩穩地坐了下去。
“不可能……不可能有什麼變故。”
孟莊生也是老滑頭了,他當然知道五方之玉的重要性——一開始崔非野就看透了這一點,孟莊生的想法,是想借崔家來壓李淳。
但是崔非野不想讓他借這個勢。
崔家是世家,最講名聲,愛惜羽毛,不會介入這麼低層次的爭鬥之中。再說這原本就該是孟家商行自己解決的事情,他們孟家既然接了崔家的訂單,就得保證時間完成,難道自己還要為他們幾個去擦屁股不成?
李淳此人,崔非野也略有所聞,但沒有特別關注。
每一年都有這種年輕人冒頭,但往往就如流星一般消逝,就算他科舉能夠中了,一路順暢,最後的選擇,無非也是託庇於貴族門下,或是投入他們清流做一個馬前卒。
對於崔非野來說,他瞄準的是府試的案首,這樣他就有更高的起點,可以踏入州郡乃至於天下的爭奪當中。
區區李淳,他又何必在意。
在他看來,無非是孟家多花點錢罷了,這又如何,他們已經賺得夠多了。
只是……這種心悸的感覺,又是為什麼?
他再次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安的踱步,從來就沒有這種慌亂的時刻。
就在此時,門外跌跌撞撞奔進了他的心腹——受他指派,心腹一直在天爐鐵鋪盯著,崔非野表面可以不關心,但不可能沒有暗中派人關注事態的發展。
“不……不好了,那混賬小子,把……把五方之玉都砸了!”
心腹手足無措,氣喘吁吁,面色慘白。要不是親眼看到那個場面,他也絕對不敢相信,就連老太爺都愛不釋手的五方之玉,居然被一個傻乎乎的小子給統統砸碎了。
他……他是瘋了嗎?
崔非野一下子手腳冰涼。(未完待續。。)
【第一百六十二章 崔非野的反應】(6更)
“五方之玉這麼難搞?”
李淳撓了撓腦袋,似乎這時候才發現事情的嚴重性。
孟老頭連滾帶爬地鑽進了天爐鐵鋪,幾乎哀求著李淳救命,自然也是將前因後果來龍去脈和盤托出。
他是一個很想得明白的人,雖然李淳欺負了他的兒子,還羞辱了他們孟家,逼得大匠諸葛七含恨而走,還奪了他們賺錢的天爐鐵鋪,是有怨。
——但這到底不是什麼大仇,人家沒有殺他全家,也沒有要殺他全家的意思。
所有的事情,基本上都是自己和兒子招惹來的,就算他們活該,現在低頭認錯,只求能託庇於李淳之下。
因為他們跟崔家,那可是大仇。
至少跟崔非野那是大仇。
昆吾劍的重要性,不用再敘述了,崔非野冠禮之時,得到昆吾劍和沒得到昆吾劍,那是完全兩個概念。
昆吾劍,代表著家族對他的重視,正如崔非野所說,就算是他們崔家嫡系,最近一次得到昆吾劍的,還是他的曾祖,那位小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