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轉變想法,卻是太難太難了。。
掛了電話,鞏雪從兜裡掏出一張紙條,上面記著一串手機號碼,曾經她打過幾次的號碼,卻不知使用它的人,還能不能聯絡上。
插卡,撥號,等待。。
鈴聲響了一下就被人接住了,“你好,我是鞏雪,請問您是高烈嗎?”說不上來,她緊張的心情從何而來。。
對方頓了頓,詫異地問:“你要找高烈?”
鞏雪的心一涼,對方的聲音不是記憶中那抹粗獷磁性的嗓音。。
“哦,他。。。。。不在嗎?”
“高連長早就調到川西高原的部隊了,上面條件艱苦,不能使用手機,所以就留給我了。你找他,有事?”
鞏雪吸了一小口氣,猶豫幾秒,說:“是有些事情想找到他。請問,您能把他的聯絡電話告訴我嗎?”再偏遠的部隊和外界也有通訊聯絡,她想,是不是能請對方幫忙,幫她找到高烈。
“你和他。。。。是。。。”對方的聲音有些不確定。
鞏雪想了想,回答說:“我是他弟弟的女朋友。”
對方顯然還不知道高原犧牲的事情,他似乎在那邊翻找著什麼東西,嘩啦啦響,過了片刻,他說:“我忘了這是軍線,你打過去未必有人幫你轉接。這樣吧,你把號碼留給我,我幫你聯絡高連長,讓他儘快打給你。”
“好的。。謝謝您。”鞏雪給對方報了ic卡的號碼,然後結束通話電話,安心靠在玻璃門上等待。
第二百六十九章 天下第一餃
非請假不可的原因,是要去南疆。
第二天是高原的週年祭,是她期盼已久的再看到他的日子。。
365天,彷彿只是一瞬,就這樣在她的生命中無聲無息地滑過去了。心中堆積了數不清的思念想跟他一一傾訴,可。。。可他永遠也不能來到自己面前了,所以,她要去南疆,去那片寧靜的墓園,找到她一生為之眷戀的高原。。。
龍戰沒有再為難她,反而問她,兩天來回會不會太趕。
她說足夠了,其實多停留一天,是想去看看秦隊,自從高原犧牲後,秦隊每個月都會按時往她的賬戶裡匯錢,每個月三千,雷打不動。
她知道秦隊是受人所託,但其中,必定有秦隊的一份心意,因為高原的離開,對他這位看著高原蛻變成長的大隊長來說,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殘酷。
宿舍裡,只有龍思鳳一個人。
她坐在床邊的小凳子上看書,許久,書頁都沒有翻動一下。
鞏雪心下惻然,走過去,把書從龍思鳳手中抽走,然後摸摸她的短髮,說:“不想看就別看了,陪我出去走走吧。”
龍思鳳抿著嘴唇,緩緩點頭,起身跟著鞏雪來到了小操場。
傍晚的涼風徐徐,帶走白日的焦躁,送來夜的涼爽。
鞏雪抓住雙槓,以一個漂亮的翻騰,外加穩穩的落槓姿勢,吸引住龍思鳳的視線。
“怎麼樣,你也來一個?”暮色中,鞏雪自信的微笑宛如冰山上綻開的雪蓮,純粹而又無暇。。
龍思鳳搖搖頭,興致不高地靠在雙槓上,仰頭望著黑黢黢的天幕,“俺可比不過你。。。”
“不試試怎麼知道。”鞏雪也學她靠向雙槓,仰頭望天,沉默片刻之後,鞏雪碰碰龍思鳳的肩膀,問:“家裡給你來電話了,怎麼說的?”龍思鳳今天接到老家來的電話,看她情緒不好,想必她父親的病情又出現反覆了。
“俺爹吃了鄉里一個老中醫的藥,感覺身子爽利了不少,他不想讓俺擔心,一有好轉趕緊給俺打電話說。”龍思鳳揉揉眼睛,語氣低沉地說:“俺爹是個好人。。他一輩子都在做好事,沒想到。。。好人也會得這個病。。”
鞏雪拍拍龍思鳳的肩,“不論是好人還是壞人,誰也無法迴避命運。四鳳。。。你要記著,生活沒有如果,只有結果。。我們活著的時候問心無愧,離開的時候內心坦然,其實就是人生最大的圓滿。”像她的爸爸媽媽,像高原一樣,活出精彩圓滿的一生。
龍思鳳若有所思地點頭,說:“俺。。俺想通了,俺爹的病,俺盡心盡力,像你說的,做到問心無愧。。唉。。。”她忽然嘆了口氣,語聲沉重地說:“俺過意不去的,就是用了小叔的積蓄,他將來要用這筆錢結婚娶媳婦,卻被俺家。。。。。俺家。。。。”可能積壓的情緒到了頂點,龍思鳳說到傷心處,竟背過身呼哧呼哧哭了起來。。
看到好友這般難過,鞏雪的鼻子也是酸酸的,可她還是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