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都知道索林川對鞏雪的心思,也都知道鞏雪似乎另有男友,對索林川從來不假以顏色,他們有心幫索林川,可是費了快兩個學期的勁兒了,鞏雪還是一座南極冰山,根本沒有鬆動融化的跡象。。
還好有周伯通和大師兄活躍氣氛,不至於讓一場好好的生日宴因為某個人不歡而散。
鞏雪還是沒能堅持到最後,她拜託劉崢把龍思鳳送回宿舍,便告辭離開了。
索林川沒有攔她,但是望著她決然遠去的背影,那雙漆黑狹長的眼睛裡卻逸出不可名狀的痛楚。。
鞏雪沒有直接回宿舍,而是去了小操場。
夜晚的校園,燈光闌珊,人聲靜寂,幽深的道路無限延伸,和無盡的黑暗融為一處。徐徐夜風拂過路旁的樹木 ;,沙沙的響聲,搖曳的枝條,像墜落凡間的仙女,舞動華美的霓裳。偶有葉子飄下,靜落無聲地接受命運的安排,落入泥土,化為塵泥。。。。
她在小操場邊坐了很久,直到夜深露重時分,她才起身回到欣宜園宿舍樓的公用電話亭。
這個時間段,已經沒有排隊打電話的貧困生了。
插入ic卡,撥通熟記於心的號碼,等待。。
“喂,哪位?”電話裡的男聲夾雜著變聲期獨有的粗啞。。。
鞏雪微笑,轉身靠在電話亭的透明玻璃上,輕輕地回答:“濤濤,是我。”
對方沉默幾秒,忽然爆發出極其熱烈的歡叫:“姐………姐是你嗎?”
“哦,是我。”雖然眼眶潮得發熱,可還是沒有落淚的感覺。。
鞏濤激動得不知道不知說什麼好,“姐,你等等。。等等我。。。我出去跟你說話。。。”
電話那端傳來咕咚一聲悶響,接著是和鞏濤同寢的室友的抱怨,鞏濤低聲罵了半句,想起什麼,又趕忙改口裝斯文,而後世界。。就清淨了。
“姐,你太過分了!!怎麼都不給我打電話啊。。。手機放家裡也不帶,一個學期只給田姨偶爾打幾次電話報平安,你是存心讓我著急,是不是!!”鞏濤上來就是一通埋怨。
鞏雪淡淡一笑,握著話筒的手指在上面敲了敲,“我可是你姐,別過分了哦。”
鞏濤委屈地哼了聲,說:“反正你就是不想我。”
“我是怕你分心。”鞏雪問了幾句鞏濤的學習情況,說:“我幫你整理了幾套理綜典型題,發你郵箱裡了,記得做完再給我發回來,記住了嗎?”
鞏濤似乎在撇嘴,小聲嘟噥道:“上次的題還沒做完。。”
“連上次的試題一起發過來,本週末,不許拖延。”她的語氣不容置喙。
“好啦。。我做就是了。。”鞏濤想起什麼,問道:“姐,你託我給你辦的事情辦好了,連本帶息,一共十一萬,都存你賬戶裡了。”
“哦,謝謝。。”
鞏濤欲言又止,後來還是決定說:“姐,今後別給我匯錢了,我的錢足夠花,不用你再貼補了。”鞏濤每個月都能收到鞏雪從昆明寄給他的生活費,那些錢他一分也沒動,存在卡里等機會還給鞏雪。
鞏濤擔心鞏雪的生活:“姐,你把高原哥哥留給你的錢都還給他們家,那你在學校的生活,會不會受影響。”
鞏雪笑笑說:“姐在學校花不著什麼錢,你別替我擔心了。至於高原留下的積蓄,我從來也沒想過要用,去年存款的事情,是我考慮不周,拖到今天才能還錢,已經很對不起高原的父母了。”
“這不能怪你,誰知道高原哥哥會犧牲。。”鞏濤的話一出口,立刻後悔了。他說了什麼啊,怎麼又去揭姐姐心上的傷疤。。
鞏雪默了默,轉開話題,“明天是爺爺和高原的週年祭日,我不能回漠北,就把祭拜爺爺的任務託付給你了,濤濤,一定要和爺爺多說說話,要把爺爺的墓碑清理乾淨,記住了嗎?”
鞏濤重重地應聲,“姐,你放心,我一定做到。”
臨掛電話前,鞏濤說他的父母從鄰市過來了,名義上是拜祭老父,其實是想和春節都沒回鄰市的兒子見上一面緩和關係。
他們想見兒子,卻被親生兒子拒絕了。
“我就是讓他們難過,讓他們知道我不需要一對自私貪婪冷酷無情的父母!”過了這麼久,鞏濤還是不肯原諒鞏明軍夫婦,春節在漠北過年時,他哭著對鞏雪和田姨說,如果父母還是不肯認錯,不肯還鞏雪公道的話,那他這輩子都不認自己的親生父母了。
這不是鞏雪要的結果,但是勸說一個青春叛逆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