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不會因為是雙休日就不出問題。電腦室一年下來,一般只有春節三天假。
龍居士偷偷的在背後哭過,也曾想不幹了,但回想起人才市場上的人山人海,就退步了;也和總裁反映過,希望增加點人手,可是這樣做的結果,除了發現年終獎金比別人少一大截外,並沒有任何別的事情發生;也曾熱血過,幻想著好好幹,期待著升職,如果當了領導就輕鬆了。但這麼個大的集團公司,竟是個家族企業,哥哥是董事長,弟弟是副董,七大姑八大姨的聯同子侄都是副總經理,那些個多如牛毛的經理、副經理,基本上全是他們那個村裡的人,所有工作輕鬆,待遇豐厚的職位,又基本上是同一個鎮上的人。外地應聘過來的,是沒有任何升遷的機會的。即便偶爾冒出一個,那也是做不過一年的。
集團內部流傳著這樣一句視為真理的話:想知道董事長和某人的親屬關係嗎?看看職稱就知道。還有董事長的一句名言:如果親戚不提拔,去提拔誰?
咯嗒——咯嗒——咯嗒——咯嗒——嗚——
龍居士猛的被汽笛吵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口中嘟喃著:“我這是要去那?沒有錯過站臺吧?為什麼我躺在軟臥中,公司規定低階員工是不能坐軟臥的……”
龍居士用力甩甩了幾下頭,想將混亂得如同漿糊的大腦給弄清醒了,但短時間內什麼都記不起來……
龍居士又想坐起來,但剛起身,腰部就傳來一陣痠麻。
“哎……這幾年來,身體越來越差了,各個部位都像是別人的,很不好指揮。不會是得了什麼未老先衰症吧!?天啦,我還不到三十歲啊!”
最近龍居士常感到記憶力大不如以前了,現在怎麼會想不起要去哪兒。
透過努力,龍居士,終於坐直了身體,閉上眼睛拼命思考:“嗯,昨天在公司好像頂了一下財務總監……”
為什麼要頂他呢?肥肥的王總監掌握著全公司的財務大權,是沒有幾個人敢在他面前大聲說話的,我當時是為了什麼和他頂撞?我又做了什麼啊?嗯,是因為要報出差發票,發票本上某張車票好像比總監認為的要多了幾塊錢。
然後呢……
然後總監就撕了我的發票本,那本發票有二千多啊,相當於我一個月的工資,就這樣沒了?他憑什麼撕我的發票?發票就是錢啊!我經年積累的憤怒,在那一刻爆發了,不知從那來的勇氣,一把扯住他的衣領,大吼著“還我錢來!……”
後來在爭執中我又吼了一句,多年不敢吼的話:“老子不幹了!”
這麼說我現在失業了?一個人孤單單的去了火車站就如我孤單單的來?
來的時候,年青氣盛,籌箸滿志,雖不名一文,但擁有無限的理想,回去的時候還是孤身一人,口袋裡雖有幾塊錢,這次一狠心,竟還買了軟臥票,享受一把貴族生活。但這錢來得可不輕鬆,是犧牲自己的健康換來的。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話雖說得優美,但優美背後的辛酸又有何人知?想到這龍居士的眼中好像有什麼液體湧了出來,四年多為之奮鬥的工作就這樣沒了,不甘心啊!
不甘心又如何?不名一文的自己如何與拿握著億萬資產的“先富起來的人”爭?
老鼠有老鼠的生存之道,處於社會最底層的龍居士雖長期受到壓抑,但他是個豁達的人,有著自己排解鬱悶的辦法。要不四年多的“老鼠”般的生活早讓龍居士崩潰了。
借窗外快速移動的美景,龍居士慢慢的放下心中的不快,窗外春光如畫,溫曖的春風,悄悄地的灌進來,感覺像情人的手撫摸著你。
不久龍居士就覺得心情好多了,猛的抹了把眼中液體,對著窗外,吼道:“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處處不留爺,爺回家寫小說!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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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龍居山(修)
第二章 龍居山(修)
下了車;龍居士看到熟悉的家鄉:遠處龍居山下;三個高大的主井塔筆直的站著。稍近些,煤炭運輸帶如一條臥龍,二十四小時永不停息的從地底吸食寶藏。
煤槽則是這條巨龍的藏寶庫,但是煤槽是永遠裝不滿的,因為煤槽下面的蛇(運煤火車)和老鼠(運煤汽車)總能以比巨龍尋寶,更快的速度將“寶藏”偷走。
礦山不大,僅2000來職工,前些年因為煤銷路不好,依託本礦現有的資源,興建了一大批小工廠,小企業,以便分流人口壓力。
這些小企業型別很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