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恐地衝進酒吧,氣喘吁吁地來到柏哈利面前,聲音虛弱而緊張:“埃斯米不在,她走了,小狗也不在——我告訴過她不要離開,我警告過她別開門。哦!天哪,我該怎麼辦?”
“我看沒希望了。”
柏哈利冷漠地回答,在朱瑪琳幾乎要翻臉之前,他指了指大廳的另一頭——
原來埃斯米就在這兒,正和服務員一起與她的小狗玩耍呢。
再見麗江(1)
古城的夜晚,伴隨著我的朋友們的沉睡而流逝,一如幾百年來土司們的夢境。
當東方漸明之時,本尼仍然在夢鄉中。昨天在石鐘山離奇的經歷,以及旅行團員們的討論,已讓他筋疲力盡,直到凌晨時他才輾轉反側地睡著。
突然,床頭的電話鈴急促地響了起來。
本尼痛苦地睜開眼睛,抓起電話只聽到一個男人在用英語說:“我找陳璧璧小姐。”
“她不在。”
本尼看了看錶,心裡罵出一句髒話,才早上六點鐘,是哪個傻瓜這時候打來電話?
“你知道她什麼時候回來嗎?”
對方帶有純正的英國口音,但肯定不是柏哈利。
“我不知道——你是誰?”
“我是沃特,從蘭那王國打來的。”
聽到這個人名和地名,本尼一下從床上坐直了起來——蘭那王國!
那個沃特的聲音在繼續:“我和陳璧璧小姐約好了,今天下午在蘭那王國的北方機場,與她的旅遊團隊會合。恐怕酒店搞錯了她的房間,把我的電話接到你這裡來了,如果打錯了我很抱歉,但你是陳先生嗎?”
本尼睜大了眼睛,已經完全從睡夢中清醒了回來。電話裡這傢伙是誰?他抓起旅行社的信紙,MaungWaSao——這才是他們的導遊,而不是沃特。
他疑惑地問道:“沃持,我叫本尼,新的領隊。你可能沒及時收到資訊,我很抱歉,但我們會與你在機場會合的。”
但電話那頭沉默著。
“喂?你還在聽嗎?是關於我們的入境許可證的事嗎?”
沃特終於說出他的問題了:“我不明白,陳小姐去哪兒了?”
“她不能來。”
“她昨晚病了嗎?”
本尼想著該怎麼回答,最後還是決定說實話:“實際上,她突然去世了。”
“哦,天哪,她是昨天去世的嗎?
“在幾星期前。”
“那不可能!”沃特在電話裡激動地喊了出來。
“我知道,我們也很難接受這個事實,她是個難得的朋友。”
沃特立即著急地搶話道:“我說不可能是因為——我昨天還和她說話呢!”
“說話——”
現在輪到本尼糊塗了。
“昨天,她打電話給我,要我更改你們入境蘭那王國的時間,並約我今天去機場接你們。”
“上帝啊,昨天她打電話問入境許可證的事?”
“是,她詳細說明了。所有手續都透過了。但我們需要核對你們的證件。哦,現在我不得不作點改動,刪掉她的名字了。那樣的話,我得打個電話……”
本尼忽然想明白了,也許是旅行社或舊金山的其他人。本尼發過一份傳真給旅行社。既然每件事都說明這是陳璧璧的旅行團,沃特應該相信他在和真正的領隊通電話了。
他們得到許可證了!太棒了。做到的人真是個天才!
(我很高興聽到這恭維。)
本尼在電話裡問:“如果加上我的名字,還需要什麼東西嗎?”
“全都辦好了,我們收到傳真後就加上你的名字。一切都沒問題了。”沃特停下來嘆了口氣,語氣轉而悲傷,“本尼先生,雖然很不合適,我不得不問一下,陳小姐讓你給我帶來聖誕禮物了嗎?”
本尼立馬就慌了,這顯然是幕後交易,這傢伙想要多少錢?
“陳小姐提到過禮物,”本尼有些冒險地說,儘量顯得客氣,“但請你再說具體點,她說給你美元嗎?”
對方輕聲笑了:“哦,不是美元,是CD。”
“是存摺證明?”本尼驚歎於這裡的受賄手段多麼高明,“CD裡要多少呢?”
“哦,這真不好意思提,是陳小姐昨天告訴我的,她會給我帶CD來,我聽到很高興,她會帶來《劇院魅影》。”
本尼簡直要哭了,原來真的是壓縮光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