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了貓兒,這才粗聲道:“戰衣將軍受傷了,在帳篷裡,銀公子走了。”
貓兒一驚,忙問:“往哪邊走的?”
士兵抬手一指,卻又尷尬的收回,傻笑一聲,“不知道。”
貓兒大喝一聲策馬離開,直衝入主將營帳去找花耗。
花耗身中數刀赤裸著身體趴在軟墊上,軍醫正為其處理傷口,貓兒突然策馬進來,就這麼與花耗撞了個尷尬正臉。
花耗在驚喜中赫然紅了臉,忙動手去拉被子,卻扯動了傷口,痛得悶哼一聲,直吸冷氣。
貓兒單腿跳下馬,訓斥道:“別動!”
花耗的手僵硬在半空,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貓兒單腿蹦到花耗身這,紅臉奚落道:“有什麼好躲的?小時候還一起光著屁股在河裡摸過蝦呢。”
軍醫忍笑憋紅了臉,花耗已經無臉見人,將頭深埋在褥子中。
貓兒取過軍醫手中的金瘡藥,也像模像樣地為花耗上了藥,還配合著軍醫將花耗纏成了蠶蛹狀。
當一切處理妥當後,軍醫悄然退出了帳篷。貓兒坐在床沿上望著花耗那滲了血痕的包裹布袋發呆,卻在花耗回頭巡視中瞬間收起紛亂情緒,咧嘴一笑,打趣兒道:“耗子,你怎麼沒問問,為什麼那些王八羔子轉挑你後背砍,對,屁股上還砍了兩刀咧,真狠!”
花耗身子一僵,不知是氣是笑。
眼見著那剛止住的血又暈透白布,貓兒忙擺手道:“我不逗你了,不逗了,你……你停住!”
花耗再次轉頭,深吸氣道:“貓兒,往前坐,我看你費勁兒。”
貓兒應了聲,就這麼用一條腿支撐著身子,將屁股由床板後面挪到了床板前,與花耗正臉看著彼此。
花耗伸出唯一受了些淺刀傷的粗糙大手,擦掉貓兒臉蛋上的黑灰,問:“貓兒,怎麼又回來了?”
貓兒眯眼一笑,“這不是不放心你嘛,沒我照應,你看你都被砍成爛耗子了。”
花耗收了手,悶聲笑著,語含寵溺地責備道:“你啊,就知道亂竄!”
貓兒肚子咕嚕一聲叫,自己用小手揉揉,衝門外大喊:“侍衛,煮一鍋米粥來!”
門外侍衛得令,下去準備吃食。
屋子裡,一時間變得鴉雀無聲。
半晌,貓兒和花耗幾乎是同時開口喚著對方名字想要打破這種尷尬,聲音一出,兩人相視一笑間,感覺甚是溫馨。
貓兒打發“肥臀”出去啃草,自己就窩在花耗頭頂喝著侍衛端上來的米粥。
花耗肚子也叫得歡實,仰頭道:“貓兒,也給我盛一碗。”
貓兒眼也不抬地繼續吸著香噴噴的熱粥,“等會兒我餵你。”
花耗少之又少的孩子氣突發,竟開口道:“現在喂。”
貓兒瞪花耗一眼,“現在粥燙,你等會兒吃。”
花耗盯著貓兒:“你吃就不燙?給我一口,真餓了,一天一夜沒吃東西。”
就這樣,貓兒吸著粥碗,用勺子喂著花耗,一同消滅掉一整鍋的粥,吃到最後都沒法動一下身子。
貓兒席捲在花耗身邊,像小時候一樣並肩躺著,望著棚頂,喃喃道:“耗子,我想回家,想去看看爹孃,想咱家那片星星,想河裡的小蝦,想樹上紅透的果子。”
花耗趴在床上,望著眼前的帳篷邊緣,柔聲道:“我也想回去祭拜一下父母。還記得我們一起種下的包子嗎?那時候,你說,現在種下包子,等明年秋天就能結出很多很多的包子,我信了,忍了肚子餓,將午飯給你去種包子。”
貓兒咯咯笑了起來,翻轉過身,與花耗一同趴著,壓著側臉望著花耗,笑道:“耗子,告訴你個秘密,我……”
花耗卻阻攔道:“別說,那個秘密我知道,我曾經擔心包子長得不好,去挖過。”
貓兒望著花耗,喃喃低語:“耗子,你還真傻。”
花耗眼光一柔,笑著承認道:“是啊,真傻。”
貓兒咧嘴笑了,就這麼與花耗說著兒時的遊戲,不再提那個包子,不說那兒兩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花耗將奪回關口後找到的“千年青鋒鍍”大菜刀還給貓兒,貓兒得了自己的武器,開心得如同孩子般雀躍,用嘴呵了呵氣,仍舊瓦亮。心裡不免感慨,幸好那葉大將軍沒先命人挑了自己的手筋,不然這好東西,就用不上了。
花耗問了這寶刀的由來,貓兒講著自己被娘娘收留的經過,只是關於脖子上的“梵間”卻是萬萬講不出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