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窘境——有個不那麼出色的兒子,心中一時間也就平衡了許多。
這時候一旁科尼家族的家長終於忍不住開了口:“法伊娜小姐,不管你心中有怎麼樣的臆測,但總該先把戒指交出來,你至少應當承認那不是屬於你的東西吧?”
“那不是臆測,”對於外人,法伊娜可沒那麼客氣,冷哼道:“那枚戒指的確不是我的東西,但它現在是不是屬於克魯茲皇室的東西,還難說得很。”
“住口!”
“法伊娜,你瘋了?”
梅霍託芬公爵和小梅霍託芬伯爵同時叫出聲來。尤其是後者,滿頭大汗地看向老宰相尼德文,但令他有些奇怪的是,科尼家族的家長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反駁,而老宰相也只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而已。
然後這位老人終於睜開眼睛,有些渾濁的眸子深處像是蘊含兩道利劍,銳利得令人不敢直視。
“好了,不用再說了,”他用沉緩的語調說道,聲音蒼老但有力,像是富有魔力一般,令房間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法伊娜她沒說錯,這個過失算不到她頭上,我和大聖座閣下只是有自己的考量,但沒想到會鬧成這樣。”
老人目光注視著法伊娜,像是在打量著這個小姑娘。在他面前,這位花葉領的千金真只算得上是個小不點兒,在他叱吒風雲的年代,連她父親也還不過是年輕一輩,而就算老公爵在他面前,也是畢恭畢敬。
但他是帝國的雄鷹,數以千萬計的克魯茲人都曾在他的羽翼之下接受庇護,他的威嚴還用不上去恐嚇一個小姑娘來維護;何況對於他來說,權勢與地位也不過只是點綴而已,人們所口口相傳的他的智慧,早已將他的力量與權威深刻地植入每一個帝國人心中。
與其說是帝國的相位成就了他,還不如說是他樹立了帝國宰相的威嚴。
“法伊娜,”老尼德文問道:“你想要用這枚戒指來改變貴族決議?”
法伊娜沒想到這位老人會親自詢問自己。
她張了張嘴,心中還是下意識有些惴惴。對方是德爾菲恩的祖父,她和德爾菲恩是最要好的朋友,可是對於這位傳說中的人物,她也是在白薔薇園的宴會中遠遠見過幾面而已。
而每一次,她看到那些平日裡驕縱跋扈的貴族們,無不在這位帝國的前任宰相面前表現得猶如聽話的學生,心中就暗暗感到震撼。有些時候人們對於權威的理解,就在這樣不知不覺中潛移默化地深入心靈之中。
縱使是她也無法免俗。
她忽然有一刻想到,或許德爾菲恩對於權力的野心,正是源自於對於這位老人的崇拜。
對於老人的問題,法伊娜有些猶豫地點了點頭。
面對未知時,人們總是感到不安的。
尤其是明知這個未知,擁有毀滅性的力量——
老人也默默點了點頭,繼續問道:“你要讓他們留在這裡,能說說為什麼嗎?”
“這不是我的決定,是布蘭多先生的決定。”
“託尼格爾伯爵?”
小梅霍託芬伯爵與科尼家族的家長都愣住了。
法伊娜已經完全豁出去了,她明白自己偷走了至炎聖戒,這本來就是不光彩的行為,那麼就更必須在法理之上站住腳。若是不能說服其他人,那麼不止是她,恐怕連家族都會因此而受到牽連。
但不知為何,法伊娜心中此刻卻沒有太多後悔。
當一切說出口後,她只感到一種釋然。
有些事情必須去做——
因為不做,或許就會錯失改變一切的機會。
法伊娜鼓足了勇氣,聲音也大了起來:“我想我們大家都清楚這一點,在面對白銀女王時,不是我們,而是布蘭多先生擊敗了女王陛下拯救了帝國。”
“等等,法伊娜小姐,”科尼家族的家長開口道:“克魯茲人絕非忘恩負義之輩,但這不代表著我們就要對一個外人言聽計從,這不是我們個人的事情,它關係到整個帝國乃至於整個世界的未來。”
法伊娜看了他一眼。
湛藍色的眸子裡帶著一絲不屑:“我們清楚什麼才是對的,巴貝爾之塔不過只是一個象徵,它的強大還不足以令我們扭轉戰局。但其實每個克魯茲人心中都清楚,為什麼它會出現在這裡,它究竟象徵的是什麼?”
炎眷騎士團副團長聽了這句話,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最終沒有說出口,只化為一聲長長的嘆息。
法伊娜卻不依不饒地繼續說下去:“巴貝爾塔真正守護的乃是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