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了。新病人除一個例外,都是麥迪克保健計劃的顧客,都被得了病的四十二個醫生中的一個在發病前治療過。那個例外是醫院的化驗員。在被認定是艾伯拉嫌疑之前,他做了最初幾例病人的化驗。
到了夜班人員上班的時候,瑪麗莎得知CDC的醫生到了。她鬆了一口氣,興沖沖地前去見他們。杜布切克正在幫忙安裝流動實驗室。
“你應該告訴我這該死的醫院已經隔離檢疫了。”一看見她,杜布切克便怒氣衝衝地說。
“你沒有給我機會呀!”她說,暗示是他把電話結束通話了的。她是希望做些什麼來改善兩人的關係的,可惜事與願違。
“你看,保羅和麥克氣壞了。”杜布切克說。“一知道整個檢疫期間我們都得被禁銅在醫院裡,他們扭頭就回了亞特蘭大。”
“萊恩醫生呢?”瑪麗莎內疚地問。
“他去見韋弗和醫院行政領導了。然後他會去找州衛生局長,看能不能對CDC的人破例。”
“我猜你要等實驗室開始工作之後才能跟我談話吧。”瑪麗莎說。
“你還算有點記性。”杜布切克說,一邊彎下腰從木箱裡提出離心機。“等這兒完了,去看過萊恩佈置的隔離措施,我就去聽你的發現。”
瑪麗莎回到自己的小室。她心中曾經有過一連串針鋒相對的詞句。它們能快意於一時,卻會把他們的關係弄得更糟。她因此還是忍住了。
門診部有一部分闢給跟艾伯拉病人有直接接觸的員工生活起居。瑪麗莎就在那兒吃了一頓飛機上的航空食品,然後回去繼續研究病歷。現在她手頭已有了最初八十四個病例中的大部分病歷。
杜布切克正在那兒翻閱她的筆記。一見她,他就站起身來,說:“我不知道,叫普通的醫生去採錄病史是否恰當。”
瑪麗莎做夢也沒想到他又找出了毛病。“那麼多病人,”她辯解說。“我一個人哪能來得及呢?七個病人已經說不出話了,有三個不久就死了。”
“那也不是足夠的理由讓沒有受過流行病學訓練的醫生暴露給艾伯拉。亞利桑那衛生局有專業人員可用。如果你用的這些醫生中有人得病,CDC是要負責任的。”
“可是他們……”瑪麗莎還想爭辯。
“夠了!”杜布切克打斷她。“我不是來辯論的。你發現了些什麼?”
瑪麗莎竭力定下神來,控制住自己的感情。不錯,她是沒有考慮到相關的法律責任問題。但是,這些被隔離了的醫生本來就是接觸者了,那樣做又能錯到哪兒去呢?她在桌邊坐下,尋找擬好了的發現大綱。找到之後,她乾巴巴地念起來,沒有抬頭朝杜布切克看過一眼。“第一批病人中有一個眼科醫生,參加了里克特和扎布拉斯基醫生參加過的聖迭戈會議。另一個矯形外科醫生兩個月前去過東非。有兩個用猴子做過實驗,但沒被咬過。
“作為一組病例,八十四個人在六小時內一起發病,提示他們是在同一時間暴露的。最初症狀的嚴重程度表明,他們都接觸了大量的傳染媒介。所有的人都在麥迪克醫院工作,但不在同一區域,說明空調系統不會是傳染源。我認為,這是一場由食物或水作為媒介的暴發。從這個觀點出發,資料顯示的唯一共同點是八十四個人都在醫院食堂就餐。目前可以肯定的一點是,三天之前他們都在那兒吃了午飯。”
瑪麗莎終於抬眼看著杜布切克。他正凝望著天花板。一意識到她已說完,他便說:“病人中有跟洛杉磯和聖路易斯暴發接觸過的嗎?”
“沒有。”瑪麗莎說。“至少我們還沒發現。”
“給塔德送了血樣嗎?”
“送了。”
杜布切克朝門口走去。“我認為你應當加倍努力尋找這次暴發跟前兩次之一的聯絡。它是應當存在的。”
“那麼食堂呢?”瑪麗莎說。
“你自己決定吧。”杜布切克說。“艾伯拉從來沒有經由食物傳染過,所以我看不出食堂有什麼關係。……”他開啟門。“不過,這麼多人同時得病是不同尋常。你可以根據直覺去做,不必管我怎麼說。但請務必窮盡這次暴發跟洛杉磯或聖路易斯之間一切可能的聯絡。”
瑪麗莎的目光在關上了的門上停留了片刻,然後回到自己的提綱和厚厚的病史上。真令人沮喪!
彷彿視杜布切克的最後幾句話為挑戰,她決定去看看食堂。
食堂是一幢獨立的建築,與醫院相隔一座花園。通向大廳的兩扇大門緊閉著。門右有一則告示:奉州衛生局長之令,暫停營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