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於懸殊,黑旗軍和義軍在曾文溪之戰中損失慘重,死傷無數,總兵柏正材在戰鬥中陣亡,王德標最後下落不明。事實上,此役已經是黑旗軍保衛臺南的最後一戰,臺南府城已完全暴露在日軍的面前。
此時的劉永福,這位當年在越南戰場上叱吒風雲的抗法英雄,已經是山窮水盡,處於幾乎絕望的困境。眼看外援無望,糧餉告罄,曾文溪之戰又遭沉重打擊,正如時人所說,“即使臥龍復生,亦不能挽回大局。”想到這裡,劉永福不禁仰天悲呼:“內地諸公誤我,我誤臺民!”
兵窮食盡孤城在,空使將軍喚奈何!
這時,日本臺灣總督樺山資紀再次貽書誘降劉永福,謂:“公以孤軍持絕地,數月不下,公已無負於臺民。今困守孤城,尺地以外,皆敵軍,徒傷民命何益?倘率所部去臺,當以禮送公去。”
為防止落入敵手受辱,劉永福和其子劉成良及部將、幕客數人決定趁夜出走,後搭乘英國商船爹利士號前往廈門。還沒等到開船,即有日本兵拿著劉永福的畫像前來搜尋,幸好船員將劉永福藏在水泡艙中,才沒有被發現。爹利士號快到廈門的時候,日本兵艦又追來,命停船檢查,日本兵上船後一通搜查,還是沒有發現,原來劉永福曾是爹利士號船長的救命恩人,被船長冒險藏到了鍋爐房。
劉永福回到廈門後,很快便回到廣東之欽州。劉永福孤軍守臺南數月,最後失敗內渡,世人都對之表示理解和敬重。
劉永福後來曾寫過兩首《別臺詩》,其中一首為:
流落天涯四月天,樽前相對淚涓涓。
師亡黃海中原亂,約到馬關故土捐。
四百萬人供僕妾,六千里地屬腥羶。
今朝絕域環同哭,共吊沉淪甲午年。
十月二十七日,樺山資紀釋出告示稱:“臺灣全島已全部平定。”但是,“全域性輸未定,已溺有燃灰,”各地義軍在崇山峻嶺中仍舊不時的向日軍發動襲擊。在侵略臺灣的五個多月裡,日軍共有三萬多人死傷或罹病,其中死四千六百多人,包括日軍近衛師團長和第二旅團長均死於臺灣。
但讓人遺憾的是,現在很少有人提及,臺灣抗戰的悲壯失敗,才是中日甲午戰爭的真正結束。
日本侵佔全臺後,將臺灣視為最好的“殖民試驗地”。1896年3月,日本頒佈《臺灣總督府條例》及相關條例,規定“臺灣總督命令即為法律”,建立了總督獨裁的殖民統治。為了更好的控制檯灣,日本又在建立了無孔不入、無所不包的警察制度,日本警察遍及臺灣的各個角落,使臺灣成為一個名副其實的警察社會,最多的時候,全臺各類警察機構達到一千五百多處,警察有一萬八千人。
日本更為毒辣的是,在臺灣推行同化政策和奴化教育,其中就在初等教育上推行普及日語,另外還利用多種渠道灌輸日本的文化內容如武士道、劍術等,甚至釋出命令禁止使用漢文,妄圖推行去中國化的文化政策,以割斷臺灣人民和大陸人民的血脈聯絡,用心何其毒也?!
割臺一年後,有位詩人越過海峽,東望故土,寫下了一首詩:
春愁難遣強看山,往事驚心淚欲潛;
四萬萬人同一哭,去年今日割臺灣。
憤怒出詩人,曾經“刺血三上書”的丘逢甲所寫的這首《春愁》,悲愴了半個世紀,臺灣才回到祖國的身邊。如今,一彎淺淺的海峽,還隔斷著兩岸同胞的血脈聯絡,如果我們要找歷史原因的話,日本侵臺的這段歷史我們不能忘。。 最好的txt下載網
5.1、甲午慘敗,公車上書
本記所說的內容,高潮迸發於1898年6月11日至9月21日,即如今通常所說的戊戌變法,或以其短命而命名的百日維新。
如果把變法侷限於戊戌這一年之內,則所謂變法運動一共不過延續了三個多月,除了大權架空的光緒皇帝頒佈了一些變法詔書和保留了京師大學堂外,實在無實際的成就可言。如此短暫的變革,不太可能構成歷史上一個發展的階段。但從歷史深處和大事件下面潛伏的理路來看,戊戌變法是同(治)光(緒)“新政”的一種延續和發展,不過因時局緊迫而突然尖銳化,並進而演化成一場理想主義實踐。
正如康有為所說,觀今日“割地未定,借款未得,仇恥已忘,憤心已釋,過此益可知矣。麻木不仁,飲迷熟睡,刺之不知痛,藥之不能入”,在這歷史的關頭,這些仁人志士們不願意看到悲劇重演,他們中的一派人,走上了變法維新之路;而另一派人,則在變法失敗的沮喪後,最終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