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1831年道光帝連得兩子,即皇四子奕濘(即咸豐)和皇五子奕誴;而1833年皇六子奕訢(恭親王)的出世,讓道光帝很是頭疼不已。
到底該立誰為皇位的繼承人呢?
晚年的道光帝為這個事情很是犯愁。當時道光帝的六個兒子中,後面的三個年齡太小,基本可以被排除在外,而和咸豐同年出生的皇五子奕誴相貌粗陋,舉止浮躁,道光一向不喜歡,後來乾脆過繼給已去世八年且無後的三弟惇恪親王綿愷,奕誴由此也被排除在皇位繼承人的範圍之外。
據野史上說,皇五子奕誴根本不是當皇帝的料。相傳他的酒量極大,又好惡作劇,有一次請人吃飯,卻不許人家吃菜,只准飲酒,誰要是受不了問飯吃,就給特別準備的韭餡包子,極為辛辣,難以下嚥,目的就是以捉弄人為樂。
這樣,道光帝可選的繼承人就剩下奕濘和奕訢兄弟二人了,但這兩兄弟讓道光帝一時難以取捨。
按傳統,長子如無大過,應該立奕濘;可要說相貌和聰明程度,奕訢則要遠勝奕濘。奕濘因為一次騎馬摔成骨折,腳有點跛,但在老成穩重方面,奕濘又勝過奕訢,倒有點道光帝的風格。
據《滿清外史》上說,相比而言,道光帝還是比較喜歡奕訢,甚至幾次把他的名字寫進了立儲的密匣子,但道光帝又考慮到奕濘是長子,又無大過,所以一直下不了決心。
奕濘的師傅杜受田,對道光帝的心思非常瞭解。有一次,道光帝命諸子到南苑去打獵,行前杜受田悄悄的跟奕濘說:“阿哥到了圍場,只管坐觀他人騎射,千萬別發一槍一矢,你手下人也不準捕一獵物。要是皇上問起來,你就說時方春和,鳥獸孕育,不忍傷生命,以幹天和,且不欲以弓馬之長與諸弟競爭。這樣一定能討得皇上歡心。”
奕濘聽後,如計行事。
奕訢好表現,覆命的時候捕獲最多,而奕濘這邊卻一隻獵物都沒有,大家嘴上不說,暗地裡都竊笑奕濘無能。道光也非常奇怪,問奕濘是怎麼回事,於是奕濘就把師傅教給他的話說了一遍。道光帝聽後果然大喜,說:“是真有人君之度矣。”
野史記載未必真實,但在老成穩重或者說保守呆板方面,奕濘的確有老爸的幾分風采。道光一朝最為保守平庸,道光帝最寵信的大臣曹振鏞就是明證。有一次曹振鏞的門生問做官之道,曹振鏞說:“無他,但多磕頭,少說話耳。”以此標準來看,奕訢就過於聰明活躍而不夠穩重了。
最後,道光帝選擇了奕濘作為皇位的繼承人,也就是後面的咸豐。
後人常以奕訢沒有承繼皇位而感到遺憾。以奕訢的能力和變通,肯定比平庸好色而短命的咸豐強很多,至少也不會有後來慈禧太后的垂簾聽政把持朝政近半個世紀!而在這半個世紀裡,正是中華民族最為屈辱的一段時期。
咸豐登上皇位時,年方二十,風華正茂,但他又是一個極其不走運的皇帝,從做上皇帝開始,就沒有過上一天安寧的日子。1851年,也就是咸豐元年,爆發了中國歷史上規模最大、席捲了整個大江南北的太平軍起義,一直到他死,都沒有任何平息的跡象。
咸豐開始臨政時也很想有一番作為,但後來發現天朝積弊已久,內亂外患,遠非他的能力所及,後來也就心灰意冷,只顧沉湎於美酒和女色了。據說咸豐常在宮中酗酒,酒醉後經常發怒,身邊的宮女和太監往往也難免皮肉之苦。
《清代野記》上曾記載過這樣一件趣事。“咸豐季年,天下糜爛,幾於不可收拾,故文宗以醇酒婦人自戕。其時有雛伶朱蓮芬者,貌為諸伶冠,善崑曲,歌喉嬌脆無比,且能作小詩,工楷法。文宗嬖之,不時傳召。有陸御史者,亦狎之,因不得常見,遂直言極諫,引經據典,洋洋數千言。文宗閱之,大笑曰:‘陸都老爺醋矣!’即手批其奏雲:‘如狗啃骨,被人奪去,豈不恨哉!欽此。不加罪也。”
這位和臣下爭風吃醋的皇上還寫過一首關於酒的詩,意境不錯,比他太爺爺乾隆的詩強多了,試錄如下:
“一杯冷酒千年淚,數盞殘燈萬姓膏!”
咸豐的鬱悶,可能和他身體不好有關。野史上說,咸豐患有肺癆,聽人說喝鹿血既有利於肺,又可以壯陽,於是咸豐就在圓明園裡養了大群的鹿,甚至逃難的時候也想把鹿帶上。
說起逃難,那是因為英法等國的修約問題所引起。《南京條約》後的第12年(1854年),英國按照約定,向清政府提出了18項修約要求,其中的頭一項就是要求派公使駐京,這種嚴重侵犯“夷夏之防”的“無理”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