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撞出“火花”的女人。
在桂妞的懷裡燃燒,他感到很寧靜。但這種燃燒對他整個身體而言,還遠遠不夠。所以,他還要從別的女人那裡得到新的燃燒。每一次“性派對”,都讓他感到脫下了一層殼狀物,輕鬆多了。
他說,他從不幹“召妓”的勾當,即使在美國最壓抑的時候也是這樣。但他並不想將自己的身體禁錮在地牢裡。
“那樣做太不人道。”
周山嶺說到這裡,大笑起來。我也跟著笑了起來。我問他,為什麼那麼快就選擇了要在艾菲爾鐵塔上向桂妞求婚?
周山嶺笑著回答說,你不知道,那個時候我的心裡就是有一團火在燃燒,我知道那是什麼。而它並不經常出現的。不,不是不經常出現,而是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要是我晚一點,不抓住這個機會,那麼,我就失去了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機會了。
他還說,有些人一生中可以有無數次戀愛,可對我而言:沒有,一次都不可能有。最多就是那一瞬間。這一點,我在國內讀大學時,就已經感悟到了。當時,我去圖書館,常常要經過一家小小照相館,那玻璃門上就用紅筆寫上:“美的一瞬,一瞬的美”,心想,說得真好啊。
“真正的美其實只有一瞬!”周山嶺以不容分辯的口吻結束了這一場談話。
但就在我回到房間時,我從當地報紙上看到一則訊息:根椐中國官方數字,河南省一個村莊有百分之四十的人口感染了愛滋病毒。到去年底,中國境內已發現八十五萬愛滋病感染者,但據聯合國愛滋病防治行動委員會的資料顯示,到去年底,中國至少已有一百五十人口感染了愛滋病毒。
我正要去跟周山嶺說說這條小訊息,卻看見自由撰稿人羅武穿著鬆鬆跨跨的褲子,大大咧咧地向我走來了……
第六章 嫉妒與冷漠“殺子”的“漢文化”或自毀的“孝道”
羅武參加“性派對”時,總喜歡跟他的女搭襠講述一個“孝道”的故事,而且他總是說得很認真,讓女的也感受到他對這種“孝道”的不滿和反抗。然後,他就可以為自己的行為找到了某種理論上的依據似的。
但是,有時,女的對他講的故事不感興趣,只是要跟他MAKELOVE(做愛),如果這種情況發生,羅武便覺得對方沒情調,當然,他不會把這種想法表達出來。畢竟只有一夜的機會,大家在一起就是緣份,至於其它的,沒有共同的語言,不說也罷。
羅武覺得他參加“性派對”就是對傳統中國“孝道”文化的一種反叛。他和妻子謝雙依決定不要小孩——這是最犯忌的,“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但羅武和謝雙依不管這些,只要兩人世界。雙方的父母都健在,但並不對他們盡太多的責任和義務,因為他們自己也早早地從家庭裡分開了,親情對他倆而言,並不強烈。
“重要的是我們自己要快樂!”羅武不停地強調。
這種神經質似的重複本身就反映他內心其實也很矛盾,他不過是不斷地重複同一話、同一的行為甚至同一的語氣或姿勢來證明自己的對傳統的某些東西的不耐煩,或者是試圖要忘記什麼——那些曾經對他的心靈構成傷害的東西。
溫尼、桂妞以及其他的女性都聽過對羅武講述的關於“虞舜孝敬”的故事。每一個女人聽了後,都覺得羅武對歷史很有一套,但私下裡有時一談起,才發現羅武講述了同一個故事。
當然,這樣的故事是百講不厭的。
羅武常常坐在床沿上,對躺在床上的女性慢條斯理地講述道——
虞舜出身低賤,幼年喪母,父親瞽瞍是一個盲人——因為“瞽瞍”這兩個字很生闢,羅武經常用一條小紙條將這兩個字寫出來,並重重地念一遍,有時女方也會跟著念一遍。羅武衣兜裡總是有一些小紙條和至少一支筆的。羅武接著說,年輕時,舜是有名的孝子。父親卻只知寵愛後妻和後妻的子女,對舜很壞,並經常打罵舜。
後母還想殺死他,她帶來的孩子更是常常欺負他。
但舜還是一片真心孝敬父母,愛護弟妹。
堯帝聽說舜的孝名後,很想考驗他是否能夠任勝繼位權,就把自己的兩個女兒嫁給了舜,又叫自己的九個兒子和舜生活在一起。
堯帝還封給舜的官職,以考驗他的才幹。
雖然做了堯的女婿,舜在家中的處境並沒有改變——羅武有時就藉機發洩一下對當今社會當官的不滿。
女人有時煩,就要他講快點。
羅武就笑笑,繼續講,說舜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