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1 / 4)

我向他匆匆行了個禮,快步跑向霍去病。霍去病問:“你們兩個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你究竟怎麼得罪了李敢?”我勉強地笑了下:“一些誤會,現在算是解釋清楚了。”霍去病看著我,不置一言,漆黑瞳孔中,光影流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十五)

李妍順利誕下一個男孩,漢武帝賜名髆,又重重賞賜了平陽公主,李延年和李廣利兄弟。在太子之位仍舊虛懸的情形下,朝中有心人免不了開始猜測究竟是衛皇后所生的長子劉據更有可能入主東宮,還是這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劉髆。

有的認為衛氏一族在朝中勢力雄厚,劉據顯然更有優勢,有的卻不以為然,既然衛氏是靠著衛子夫得寵後,漸漸發展到今日,那李氏將來又何嘗不可能?何況皇長子劉據和皇上性格截然不同,皇上現在雖然還算喜歡,但日子長了,只怕不會欣賞。

朝中暗流湧動,衛氏一族一直保持著緘默,一切如常,衛青大將軍甚至親自進宮進獻禮物給李妍,祝賀劉髆的誕生。以李蔡、李敢等高門世家為首的朝中臣子也一言不發,只紛紛上奏摺恭賀劉髆誕生。

在一派紛紛擾擾中,在劉髆未滿一個月時,漢武帝召集重臣,公召天下,立皇長子劉據為太子。事出意外,卻又合乎情理。畢竟如今和匈奴的決定性戰役一觸即發,一個衛青,一個公孫賀,一個霍去病,如果劉據不是太子,劉徹憑什麼真正相信他們會死心塌地地效忠?

冊立太子的詔書剛公佈,生完孩子未久,身體還在休養中的李妍,突然調理失當,一場大病來勢洶洶,人昏迷了三日三夜後,才在太醫救護下甦醒。

劉徹病急亂投醫,無奈下把我也召進了宮中,讓我試著在李妍耳畔叫李妍的名字。當人處,我只細細叫著“娘娘”,可揹人時,我只在她耳邊說一句話“李妍,你怎麼捨得剛出生的兒子?你還有機會,難道這就放棄了嗎?”

李妍幽幽醒轉時,劉徹一臉狂喜,和之前的焦慮對比鮮明,那樣毫不掩飾的擔心和喜悅,我想這個男子,這個擁有全天下的男子是真正從心裡愛著李妍,恐懼著失去她。李妍望著劉徹,也是又是笑,又是淚,居然毫不避諱我們,在劉徹手上輕印了一吻,依戀地偎著劉徹的手,喃喃道:“我好怕再見不到你。”那一瞬,劉徹身子巨震,只能呆呆看著李妍,眼中有心疼,有憐惜,竟然還有愧疚。我身子陡然一寒,盯向李妍,你……你是真病?還是自己讓自己病了?

人剛回園子,疲憊地只想立即躺倒。卻沒有料到李敢正在屋中等候,一旁作陪的紅姑無奈地說:“李公子已經等了你整整一日。”我點點頭,使了個眼色,示意她離開。

李敢看她出了院門,立即問道:“她醒了嗎?她可還好?她……”李敢的聲音微微顫著,難以成言。我忙道:“醒了,你放心,太醫說只要細心調養,兩個月左右就能身子恢復。”

李敢一臉焦急慢慢褪去,臉上卻顯了心酸之色。她那邊生命垂危,他這邊卻只能坐在這裡,苦苦等候一個訊息。

天色轉暗,屋裡慢慢地黑沉,他一直靜靜坐著,不言不動,我也只能強撐著精神相陪。很久後,黑暗中響起一句喃喃自語,很輕,卻十分堅定:“如果這是她的願望,我願意全力幫她實現願望,只要她能不再生病。”

我身子後仰,靠在墊子上,默默無語。李妍,如果這場病是巧合,那麼只能說老天似乎在憐惜你,竟然一場病,讓一個在某些方面近乎鐵石心腸的男子心含愧疚,讓另一個男子正式決定為你奪嫡效忠。李敢是李廣將軍唯一的兒子,在李氏家族地位舉足輕重,他的決定勢必影響著整個家族的政治取向。

可如果這不是巧合,那你的行事手段實在讓我心驚,一個剛做了母親的人,竟然就可以用性命作為賭注。一個連對自己都如此心狠的人?我心中開始隱隱地害怕。

我和李敢猶沉浸在各自思緒中,院子門忽地被推開,我和李敢一驚後,都急急站起。霍去病臉色不善地盯著我們。我和李敢,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倒都還罷了,可我們居然燈也不點,彼此默默在黑暗中相對,的確有些說不清,道不明。

李敢看著霍去病的臉色,無限黯然中也透出了幾分笑意,對我笑著搖搖頭,向霍去病抱拳做禮後,一言不發地徑直向外行去。

霍去病強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問:“你們何時變得如此要好了?你在宮裡累了那麼久,竟然連休息都顧不上?”

兩日兩夜沒有閤眼,我早已累得不行,剛才礙於李敢,一味撐著,此時再不管其它,身子往後一倒,隨手扯了條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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