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年舊事往往能引起人們對過去的回味。
朱江在趙小蘭啟發下回憶起了這個事:“是談翁同龢進君碑的事,當時勵老師說的是史書裡記載的,而我是按我在我叔叔處看到的翁同龢的真跡來說的,他當然說不過我了。”
朱江笑了笑。
“已過去多年了,我也成了明日黃花了。”朱江似乎對此事有點傷感,也難怪,叔叔後來家道中落,子嗣都沒有下文。
趙小蘭是知道他家裡情況的,因此她趕緊將話題轉到了近日安排的事上。
中餐後,趙小蘭因為下午還有安排,因此和朱江分了手,不過他們相約明晚再敘。
第二天晚上,朱江吃過晚飯後,就坐車到了玄武飯店,在1818房找到了趙小蘭。她正在吹頭髮,顯然剛洗過澡。
朱江見到這種情況,進退兩難,有些忸怩、侷促不安地站在房門邊。
“進來就是了,還像大姑娘那樣,我又不是年輕少女,不忌諱什麼的。”
她還是像學生時那樣直白,可能在老同學面前無所拘束的原因吧。
朱江進門坐在沙發上,望著坐在穿衣鏡前梳頭的趙小蘭。
“等一下就好了,幾分鐘。”趙小蘭背朝著朱江說話。
“沒有關係,女同志出門前都要修飾打扮的。”朱江望著她吹頭髮的動作,腦海中閃現出夏燕的身影。
“你過了三十五了吧?”趙小蘭問。
“過了,都三十六了。人到中年了!”朱江笑著調侃。
“彼此,彼此,我也三十六歲。不過女人老的速度比較快!”趙小蘭心有感慨。
“結婚了吧?”趙小蘭又問。
“準備結婚了。”
“她在哪裡做事?”趙小蘭又問。
“蘇州海關。”
“真是好福氣,娶了一個蘇州姑娘。”趙小蘭讚許了一句。
“你呢?”朱江問。
“我不像你。我結婚早,小孩都已八歲了。我老公哈佛畢業的,現在在總行辦公廳,北京人,比我大六歲。”趙小蘭很直白,將她家人都介紹了。
朱江點點頭:“那真是一段美滿姻緣。”
人是要捧的,但要看什麼場合。今天趙小蘭很高興,在她高興之餘輕輕捧一下,恰到好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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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蘭對自己的家庭顯然很滿意,朱江輕輕一句捧話讓她感覺很舒服。她哈哈地笑了起來,還像學生時那樣。
他們來到了玄武湖茶室。其實,從玄武飯店到玄武湖也不遠,不一會兒就走到了。他們兩人走出飯店,在林陰路上慢慢地走著,雨後的空氣十分潔淨清新,天氣也很不錯,不冷不熱。
他們在傍湖的兩張靠椅上坐下,這裡可以看到湖中的點點漁火。遊湖的小舟上散發出的燈光把這個黑夜點綴得十分醉人。
“我離開長沙已十八年了,當年我高中畢業後就在青年政治學院讀金融專業,我老公在北大財經系,高我四屆。我大一時,他讀大五,我讀大二時,他畢業去了哈佛讀碩。我畢業後進入總行一直幹到現在,他從哈佛回來後先在國際金融研究所,之後,進了總行,我們結婚後有了一個女兒,現在八歲了,常常纏著爺爺奶奶,他們喜歡得不得了。因此,我才得以在北大讀了碩。生活也還算一帆風順。”
“噢!我們班上那位白面書生現在如何?”趙小蘭想起了那位“白面書生”陳其。
“他考上了湘雅醫學院,畢業後當上了外科大夫,娶了一箇中學老師,住在湘雅醫院宿舍裡,日子過得挺悠閒。其間,他到美國進修了兩年顯微外科,回來後,就成了專家。你知道,現在稍微有一點本領的外科大夫都很吃香。”
朱江對陳其很熟悉,因為在長沙時他們經常往來。
“那位林玲小姐呢?”趙小蘭想起了她的同桌。
“她高中畢業後考上了華東師範大學物理系,大學畢業後在浙江杭州工作,我也有幾年沒見到她了,聽說生活過得很滋潤,每天陪伴她教書的先生和兒子。當老師好呀,不像我們搞營銷的,要到處奔波。”
朱江談起這些同學深有感慨,他拿起茶杯,吹了一下浮在茶杯上的浮末,喝了一口。
“你也不錯,在蘇州找了一位公務員。”她說完,端起帶蓋的茶碗,望著朱江,淺淺一笑。
朱江聽她這麼一說,趕緊補充:“我這是二婚,其實也還談不上二婚,我們現在還只是訂了婚。她家世挺好,父親是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