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
他看了看死者的衣著:“兇手很在意用餐的氣氛,這是標準的西餐,餐具和禮儀都很講究,說明他受過良好的西方教育,兇手要麼是個外國人,要麼曾經在國外留學很長時間,他認為自己是個紳士。”
“好。”唐賀功轉頭對秦玲說道,“把這些分析傳達給S市警方。通知他們,準備好那具屍體。”
“兇手要他的腦子幹什麼?”
秦玲站在解剖臺前,看著面前的屍體,眉頭緊鎖。她左手握著一杯豆腐腦,嘴裡叼著吸管,說話的間隙用力吸上幾口,然後往嘴裡塞一個小籠包。
“現在來看,還不知道。”鄭巖將橡膠手套拉開,突然間鬆手,橡膠手套反彈發出“啪”的一聲,他想借此提醒秦玲現在正在做的事情。但是秦玲絲毫不在意,不急不緩地喝完了豆腐腦,吞掉最後一個小籠包,隨手將杯子和塑膠袋扔進了垃圾桶。
“有其他的發現嗎?”鄭巖翻看著秦玲的筆記本,發現兇手仔細地清理過現場的痕跡,沒有留下任何指紋和唇紋,就連刀和叉子也小心擦拭過。
“兇手有全套的工具和非常精湛的手法。”秦玲頓了頓,“比我的手法還精湛,看這裡。”她戴好手套,將死者被揭開的頭骨向兩旁分開,鄭巖這才發現,兇手並沒有完全摘掉死者的頭骨,只是將頭骨向兩邊開啟,方便取出裡面的腦髓。
“切口光滑整齊,完全是沿著頭骨的縫隙下刀的,這樣在把頭骨放回去的時候,只需要用生物黏合劑,從外表來看就像沒有傷痕一樣——當然這是正常的醫學處理,不過兇手用的不是生物黏合劑。”
“那是什麼?”
“一種很普通的黏合劑,502膠水,一般的超市裡就有。”秦玲合上了死者的頭骨,“很顯然,兇手沒有能力搞到生物黏合劑。”
“也許是覺得那個東西可有可無,畢竟他的重點不在這裡。”鄭巖說道。
“可能。”秦玲點了點頭,“他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都是在不剃髮的前提下進行的,這至少說明,他對人體的骨骼結構瞭如指掌,尤其是頭部。”
“外科醫生?”
“神經外科,哦,就是腦外科,臨床經驗非常豐富的腦外科醫生,至少以前是,技術非常高超。所以,兇手的年齡不小,至少在45週歲以上,因為這種技術沒有十幾二十年的磨鍊和幾百幾千次的開顱手術根本做不出來。”
“如果是你呢?”鄭巖突然問道。
“我?”秦玲愣了一下,搖了搖頭,“我不行,我可以輕鬆地把屍體肢解,但是要做到開顱之後還保留著部分血肉連在一起,我絕對做不到。”
“致命傷是這裡,”她再次搖了搖頭,指了指屍體喉結的位置,分析道,“當地警方在這方面的判斷沒錯。一擊致命,兇手用拳頭或者肘部猛力擊打了被害人的喉部,造成被害人喉軟骨碎裂,壓迫了氣管,導致被害人呼吸困難,這種情況持續了10~15分鐘,被害人最終因為窒息死亡。這期間,兇手沒有繼續對被害人施加傷害,所以兇手的身體應該非常強壯,因為一般擊打這個位置容易造成休克,如果造成死亡的話,需要的力量就非常大。”
“他對自己的手法非常自信,不需要第二次傷害。”鄭巖點了點頭,繼續推測,“兇手冷靜得可怕,行兇過程中情緒沒有任何波動,就像在做一件普通的工作一樣。”
隨即,鄭巖又皺緊了眉頭,就算是一個瘋子,在殺人的時候也會有情緒上的波動,會有一些無法控制的意外發生,尤其會有一種無法抑制的興奮。可是這個兇手的表現,卻讓他感到一陣刺骨的冰冷。
“除此之外,在死者身上就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了,倒是這個,”秦玲指了指放在一邊的餐盤,說,“這裡面殘留了一些很有意思的東西,當地警方沒有提到過。”
“什麼?”
“一種藥物成分。”
“藥物?”
“n…3型多烯脂肪酸乙酯,一種營養物質,日常飲食中很難攝取到的腦營養物質。我記得以前有個營養品叫‘忘不了’,我上小學的時候還吃過,那東西的主要成分就是這個n…3型多烯脂肪酸乙酯。”
“被害人面前的殘留物裡?”
“是案發現場兇手所坐的那個位置的餐盤,以我的推測,兇手可能正在服用某種補充腦營養的營養品。”
“我大概知道兇手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
“他覺得自己的腦子有問題,迷信民間傳說吃腦補腦,所以才會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