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說里正和武勝與周大海竄供?”
劉成連忙道:“正是!大人,周家在鎮上有兩間鋪子,家裡還有田產,大宅,作坊,家資頗豐!草民懷疑周大海用銀錢賄賂里正,教唆他作偽證。當年周新貴和許氏確實是外來戶,據草民所知,來到林家集後還是林十三,也就是前一任里正給落的戶,當時他們怎麼不說周許二人是逃奴呢?”
切!
周小米暗罵劉成無恥,他以為自己懂得很多嗎?
“胡說八道!”林得勝最恨別人空口白牙的說話,“無憑無據的,你敢這麼說話,你這是藐視公堂!”
“肅靜!”蘇川拍了一下驚堂木,然後問劉成,“你有周大海賄賂里正的證據嗎?”
劉成的臉色一下子變得不好看起來,這個還用證據?那錢被他拿去吃了喝了,賭了嫖了,不行嗎?
可是他沒膽子亂說話!
“那就是沒有了?”蘇川板著臉,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敢問大人,他們可有周,許二人是逃奴的證據?”
周小米覺得自己的腿都跪麻了。
周瑾正等著他問這個話呢,當即將周貴和許氏的賣身契拿了出來,道:“大人,這是那二人的賣身契!”
蘇川再次看了一眼周瑾胸前掛著的小銀魚,吩咐兩班衙役道:“呈上來”
有衙役將有些發黃的紙張小心翼翼的捧了上去。看得劉氏和馬氏眼皮直跳!
完了!
這兩份賣身契,被死去的周管家特意藏了起來,所以雖然年代有些久遠了,但儲存的很好。而且戶籍這個東西,是可查的,周貴和許氏是奴籍,只要沒收到放奴書,沒有到衙門做戶籍變更,二人便永遠是周家的奴僕。
蘇川接過賣身契看了看,字跡清晰,上面的公印清清楚楚,紙章也是衙門特有的,錯不了。
他把手裡的賣身契交給旁邊的師爺,小吏過目。
大夥一致認為這賣身契是真的,貨真價實。
周瑾恭敬的道:“家裡的奴才,背主私逃!原本不是大事,只是事隔多年,那兩個奴才化名生子,又分別給子女說了親事,有了孫子!他們是逃奴,可與他們結親的人並不知情,所以對於羈押他們的子女一事,十分不理解,認為我們與大人勾結,徇私舞弊,欺壓百姓。”
這個帽子可就大了。
劉成當即道:“冤枉啊大人,我們並沒有這樣想。”
“是嗎?那為何你們帶人打上門去,不但不聽我們的解釋,還三番五次說我們是仗勢欺人之輩?為何你們又會出現在公堂上狀告我?逃奴一事,與我無關,如果你們不是認定了我與大人是幕後黑手,又為何不能先行打探,而是迫不及待的擊了鳴冤鼓?”
周瑾眼神凌厲,咄咄逼人的態度,讓人覺得倍感陌生。
劉成的腦子飛快一運轉著!周大海的指控,卻是不好回覆。
現在這種情況,自己家與周大海一家,就已經是撕破臉皮,勢同水火,再沒有什麼情面可講了!所有的底牌都得用上,留著根本沒有用。
“大人!被收壓的周新貴和許氏,是周大海的父母!村裡人都可以做證!包括牢裡的周大江,周大河,都跟他是親兄弟,大人從名字上就應該能判斷出一二來!雖然之前他們的關係鬧得很家,甚至先分家,後斷親,可是從血脈上講,周大海就是周新貴和許氏的兒子,這事兒錯不了。如果說周新貴和許氏是逃奴,他們的子孫後代也是奴隸的話,那他周大海是什麼?”劉成的話,擲地有聲,聽起來特別有底氣的樣子。
看熱鬧的人不免要議論幾句。
“大人,敢問難道斷親了,就能抹殺他是周家後代的事實?就能免於奴隸的身份?”劉成一副必勝的模樣,瞥向周大海的眼神都是帶著殺氣的。
不管人能不能救出來,你周大海是別想獨善其身的逍遙快活了!等你也成了階下囚,成了奴才,我看你還有什麼好嘚瑟的。
蘇川的眉毛擰成一個結,確實,即便是斷親了,一紙公文而已,即便是在衙門做了備案,周大海一樣是周家的人,顧主要是追究起來,他照樣逃不脫奴才的身份。
沒想到這個周大海居然和牢裡那些人是直系的親屬關係!只是他怎麼會有小銀魚呢!
那個銀魚,是有故事的,應該在恩師手中啊?
蘇川百思不得其解。
周大海跟恩師有何淵源呢?
“周大海,劉成所說,可屬實?”
周瑾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