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他的前門?”克里斯朵夫·羅賓說,“當然他以後還能用他的前門。”
“那太好了,”野兔說,“如果我們不能把你拉出來,噗,我們可以把你再推回去。”
野兔認真地捋了捋鬍子思考了一會兒,他說,一旦把小熊維尼推回去,那他也回家去,因為沒有誰能比他見到噗更高興的了。有些人永遠住在樹上,有些人永遠住在地下,但這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而且——
“你的意思是說,我永遠都出不去了?”維尼說。
“我的意思是說,”野兔說,“既然你已經鑽出來一半了,就這麼退回去好像有點可惜。”
克里斯朵夫·羅賓點了點頭。
“那麼,就只有一個辦法了,”他說,“我們只有等你瘦下來才行。”
“瘦下來要花多長時間?”維尼非常焦急地問。
“我想要一個星期左右吧。”
“一個星期?!我可不能在這裡等上一個星期!”
“你可以在這裡好好待著,老笨熊,因為要把你弄出來實在是太困難了。”
“我們會給你念書聽的,”野兔興高采烈地說,“我希望這段時間都不要下雪。”他又補充了一句說:“我說,老朋友,你現在佔了我房子裡的好大一塊地方——你不介意我把你的後腿當作毛巾架用吧?因為你看,我的意思是說,你的腿那樣一直伸著——什麼都做不了——把毛巾掛在你腿上倒還挺方便的。”
“一個星期!”小熊維尼沮喪地說,“那我吃什麼呢?”
“恐怕你不能吃東西了,”克里斯朵夫·羅賓說,“因為那樣你能瘦得快一些,但是我會給你念書聽的。”
小熊維尼想深深地嘆一口氣,但是他發現他嘆不了氣,因為他被卡得太緊了,一滴眼淚從他的眼睛裡掉了下來,他說:
“那你能給我念一本堅強的書嗎?一本能幫助、安慰一頭被一個非常狹小的地方卡得變形的熊的書嗎?”
就這樣,整整一個星期,克里斯朵夫·羅賓都對著維尼—噗的上半身,給他念他想聽的那種書。
野兔則在維尼—噗的下半身晾他的毛巾。
被卡在野兔前門的維尼開始覺得自己變得越來越苗條,到了一個星期快結束的時候,克里斯朵夫·羅賓說:“現在可以了!”
說完,他緊緊地拉住維尼的兩隻前爪,野兔跑過來拉住克里斯朵夫·羅賓,野兔的所有朋友和親戚都過來拉住了野兔,他們所有的人全都使勁地拉了起來……
過了很長時間,只聽見小熊維尼叫了一聲:“哇噢!”
過了一會兒又聽見他叫了一聲:“噢!”
接著,突然間,他喊了一聲:“啊!”就像塞在瓶子上的軟木塞突然被拔出來一樣。
克里斯朵夫·羅賓、野兔,還有野兔所有的朋友和親戚全都一屁股倒在地上,朝後翻滾了一圈……壓在他們身上的就是維尼—噗——他終於自由了!
維尼向他所有的朋友點頭致謝,然後非常得意地哼著自己的那首小歌,繼續到樹林裡散步去了。克里斯朵夫·羅賓在後面充滿憐愛地看著他,自言自語:“唉——這隻老笨熊!”
噗和小豬皮傑去打獵(1)
小豬皮傑住在一棵山毛櫸樹中間的一間非常大的房子裡,那棵山毛櫸樹長在樹林的中間,小豬皮傑則住在那間大房子的中間。靠近他的房子的地方,立著一塊破舊的木牌,木牌上面寫著“入侵者·W。”幾個字。克里斯朵夫·羅賓曾經問過小豬皮傑,那幾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小豬皮傑說,那是他祖父的名字。這個名字在他們家裡已經使用了很長時間了。克里斯朵夫·羅賓說你不可能也叫“入侵者·W。”,但是小豬皮傑說“可以”,因為他祖父就叫這個名字,而且這個名字是“入侵者·威爾”的簡寫,而“入侵者·威爾”又是“入侵者·威廉”的簡寫。他還說,他祖父有兩個名字,那是因為擔心不小心會弄掉一個名字。其中的那個“入侵者”是來自一個舅舅,“威廉”則是來自“入侵者”。(原著此處為雙關語,也可理解為“威廉”寫在“入侵者”後面。)
“我也有兩個名字。”克里斯朵夫·羅賓漫不經心地說。(“克里斯朵夫”是前名,“羅賓”是中間的名字。)
“對了,你看,我沒說錯吧?”小豬皮傑說。
冬天裡晴朗的一天,小豬皮傑正在他的房門前掃雪,他無意間一抬頭,正巧看見了維尼—噗。當時維尼正在地上繞著圈子,好像在想什麼事情。小豬皮傑叫他的時候,他正要準備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