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都是花,那邊的桃李開得多好看。現在卻是綠葉成蔭的時節了。再過三四個月,樹上的綠葉又會落盡的。”
“芸妹,你怎麼忽然說起這種話?”琴關心的問道,“你曉得,花謝花開,月圓月缺,都是迴圈無盡的。這是很自然的事。”
“我也曉得,到了明年春天滿園子都是花,”淑華笑著插嘴道。
“不過明年的春天卻不是今年的春天了,”芸慨嘆地答了一句。她觸到琴的關切與愛護的眼光,臉上浮起了感激的微笑。她又說:“其實我也沒有哀愁。我不過觸景生情。”她還怕琴會誤解她的意思,又解釋地說:“我想起了姐姐。我又想起了枚弟的事情。”
“上次枚表弟不在這兒,今天可惜他和表弟妹都沒有來,表弟妹就只來過一次。那天她還當新娘子,穿一身繡花衣服,話也不大說,坐了一陣就走了。我走來只聽見人家說她脾氣壞。不過她的相貌倒還端正,我也看不出來怎樣壞。我倒盼望她多到我們這個耍幾回,我就會看個明白,”淑華只顧自己說話暢快,使絮絮地說。
“可惜你不大到我們那兒去。你只要在我們那兒住兩天,什麼都會看見的,”芸笑答道,兩邊頰上的酒窩忽然出現了一下。但是不愉快的思想又慢慢地升了
起來。她帶著悒鬱地說:“我倒想把她看做親姊妹,她卻把心封得緊緊的。枚弟被她管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