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找申國舅幫忙。
外面下著紛紛揚揚的大雪,皇甫恬剛從馬車下來,申國舅連忙上前施禮,“老臣申溱參見陛下!”
“打擾相國了!”
皇甫恬嘆了一口氣,“朕呆的時間不會太長,儘快吧!”
“老臣明白,陛下請!”
申國舅將皇甫恬帶進自己書房,旁邊再沒有第三人,皇甫恬忽然跪下,垂淚道:“請舅父救救外甥!”
申國舅慌忙將他扶起,“陛下,不可這樣,不可!”
他將皇甫恬扶坐下,這才嘆了口氣道:“陛下是為周、徐二人之事而憂心吧!”
皇甫恬默默點了點頭,半晌,他忽然憤恨道:“身為太后,不深居宮中,卻掌控國政大權,見識淺薄,一再誤國,原本可以形成三足鼎力之勢,現在卻已兵臨城下,她尚不知錯,還要繼續弄權,大寧王朝三百年基業,就要毀在她的手上。”
申國舅見他情緒激動,不由苦笑一下道:“陛下,她畢竟是你母后,你不能這樣說她。”
“可她我是他兒子,相國,你知道她怎麼說,最早說我十八歲可以獨立執政,後來她又改到二十歲,說我要過弱冠之年才行,兩年時間這也就罷了,可她又改口,不叫獨立執政,而叫參政,我問過她,什麼叫參政?她說,會給我一部分奏摺,讓我替她分憂。”
皇甫恬情緒激動,連自稱都改成了‘我’,他已經不把自己當做皇帝了,“相國,你認為她只是一時的玩笑,還是說說而已?”
申國舅沉默了,他不知該怎麼說,小皇帝已經長大,想再哄騙他是不可能,他知道將來就算皇甫恬到了十八歲或者二十歲,也一樣是傀儡。
良久,申國舅嘆了口氣道:“她是我親妹,也是你親生母親,按理我不能說她,但事到如今,我可以對你說句實話,不管你愛不愛聽,她總有一天,會成為武則天第二。”
皇甫恬大吃一驚,“你說母后會……”
申國舅點點頭,“應該是這樣,我從小就瞭解她,而且我現在也已經看透了她,她對權力的痴迷和執著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除非她死了,她才可能放下權力,但她今年才三十歲,身體很好,如果她保養得好,她還能再執政四十年,而太廟中有鐵碑告示,太后垂簾為政者,最長不可超十年,也就是說,十年後她必須交權,這是法理所規定,她當然不可能交權,那打破這法理,那只有一條路可走,改變身份,不再為太后,而是登基為帝。”
停一下,申國舅又緩緩道:“你太不瞭解她的手段了,把周、徐二人調走,她只是不想和你當場撕破臉皮,但我可以斷言,最遲三個月或者半年後,周、徐二人必然死於任上,陛下,你不會有任何機會。”
皇甫恬頹然坐倒,申國舅的話像針一樣,針針刺穿他的心,過了很久,他才低聲道:“那我該怎麼辦?”
“陛下,你只有兩條路可走,要麼就順從於她,不能對她有任何反抗,也不能對她不滿,或許你二十歲後,你能參政,她會給你一點點權力,畢竟你是她兒子,如果你不能忍受……”
申國舅凝視著他,一字一句道:“那你只能走第二條路!”
第二百八十七章 場內場外的較量(上)
時間已經到了十二月,離新年也越來越近了,還有一個月時間,這也是雍京民眾們最忙碌的時刻,家家戶戶都在採購年貨,大戶小戶都一樣地沉浸在新年即將到來的喜慶之中,而對於朝政倒沒有多少人關心了,連申太后的禁口令也明顯有些鬆動,最典型的是,街上的繡衣衛少了很多,茶館、酒樓再也見不到他們陰冷的身影。
臨近新年,平康坊楚鳳茶莊的生意格外火爆,楚鳳茶莊的客人大多是大戶人家,每天都有絡繹不絕的馬車上門來買茶訂貨,茶莊上下忙得個個腳不沾地,不可開交。
餘永慶這幾天也一樣地忙碌,雍京朝廷的內亂使他的情報量大增,下午,餘永慶從外面趕回,他有急事要和譚先生商量。
譚先生是皇甫無晉剛剛派來的一名幕僚,算是餘永慶的軍師,他全名叫做譚舉,也是當初齊王皇甫忪在楚州的情報頭子,齊州被攻佔後,他知道齊王大勢已去,便投奔了皇甫無晉。
皇甫無晉人盡其用,派他來協助餘永慶,增加情報分析能力,譚舉來雍京已經一個月,做了大量細緻的事情,極大地提高了雍京情報機構的效力。
在茶莊後面一座倉庫的樓上,譚舉正在忙碌地整理著情報,這時,他被一份從漢中送來的情報吸引住了,他們在漢中設了一個情報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