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豐氣得臉色發紫,指著典韋罵道:“主公那麼器重你,可是在這種情況下,你非但仗義執言,反而助紂為虐。”
“典將軍捫心自問,主公現在撤兵是否正確?”
看著痛心疾首的田豐,典韋也忍不住垂下了腦袋,默然不語。
田豐見狀心中一動,就想要先說服典韋,然後再透過典韋說服陳旭莫要撤兵。
然而在下一刻,田豐就改變了主意,徹底絕望了。
卻見典韋抬起了腦袋,說道:“從頭至尾,我都只是一介莽夫,若非跟在主公身後,可能現在還是一介逃犯。”
“蒙主公不棄,視我如兄長,我自當傾力報之。”
“主公輝煌之時,我願跟在他的身後,瞻仰這種榮光;主公決策失誤之時,我也會不離不棄,與他一同承擔後果。”
“對我而言,主公的命令就是一切,僅此而已!”
話畢,典韋轉身大步走到了營帳門口,看著垂頭站立一旁的典滿、關平,臉色陰沉。
典韋冷聲說道:“既然你們無法做好自己的工作,那麼就不用擔任親兵一職了。”
典滿雖然害怕自己父親,卻仍舊強自說道:“阿翁,就連我也能夠看出來,此時並非撤兵良機。”
“阿翁既然深得主公信任,為何不直言勸諫呢?”
典韋眼神微微眯起,雙眼死死盯住典滿,喝道:“正是因為主公對我無比信任,我才不會質疑主公的任何決定,哪怕讓我去死。”
沒有理會兩人震驚的神色,典韋直接以失職之罪讓人將他們拿下,重新換上了一批侍衛,將營寨前面死死擋住。
主帥營帳不遠處,田豐披頭散髮站立原地,苦澀的笑道:“為人臣子卻不能勸諫君主,我還有何顏面待在此地?”
他眼神複雜的看著那個營帳,搖頭嘆息:“可惜公臺與子龍不在,否則定能勸得主公回心轉意。”
再次重重嘆息一聲,田豐心灰意冷往自己營帳方向走去。
中軍營帳之內,陳旭身旁放著兩柄劍,他盯著這兩柄劍默然不語,眼神有些飄忽。
第一柄劍,乃是橋瑁之子橋宇送給他的。
當初陳旭殺掉張其一家亡命逃竄,後來與典韋一起,被橋宇暗自私藏了起來。
由於兩人家貧,所以根本沒能擁有自己的佩劍,橋宇卻認為兩人如此豪俠,不能沒有寶劍相配。
故此,他當時花費重金,為兩人打造了兩柄利劍。
當然,由於橋宇也並沒有多少財物,這個所謂的重金也是對當時的陳旭而言,這兩柄劍的質量自然不怎麼樣。
後來征戰沙場,這柄劍中途斷裂過一次,只不過又被陳旭修復好了。
及至橋宇身死,陳旭也就再也沒有用過這柄劍,只是一直將其帶在身旁罷了。
至於第二柄劍,卻是陳旭大勢初成以後,陳靜蒐羅名匠,親自督促匠人們打造的一柄絕世神兵。
陳靜人如其人,無論在何種情況下,他都冷靜的讓人感到害怕。哪怕在身陷重圍,自知必死的狀況下,仍舊如此。
在第二柄寶劍的劍柄上面,還刻著一個‘靜’字,其中含意有兩個。
第一個意思,表示這柄劍乃是陳靜所贈送;第二個意思卻是在提醒陳旭,無論何時都要冷靜。
“阿靜!”
輕輕撫摸著那個‘靜’字,感受到劍鋒上面散發的寒芒,陳旭低聲呢喃著陳靜的名字。
“踏踏踏!”
典韋仍舊全副武裝,踏著沉悶的步伐走了進來,說道:“主公,元皓先生已經離開了。”
聽到這句話,陳旭長長鬆了一口氣,他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田豐了。
“主公,文和先生求見。”
就在此時,一個守門親衛走了進來,對著陳旭說道。
陳旭臉龐抽動了一下,擺了擺手,說道:“就說我睡著了。”
親兵猶豫了一下,道:“文和先生說了,此次前來是想要與主公商議,應該如何攻打涼州。”
陳旭聞言驚愕無比,沒有想到賈詡此來,居然並不是要勸他莫要撤兵。
只是還有些擔心,賈詡進來以後還會勸說自己,陳旭當即打定心思,只要賈詡出言勸說,就讓典韋把他請出去。
“既然如此,就放文和進來吧。”
沒過多久,賈詡就施施然走了進來。
他先是向陳旭行了一禮,而後直截了當的說道:“主公對於攻打馬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