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問,:“你跟紀南方真的離婚了?”
守守嗯了一聲,江西說,:“怪不得,南方到醫院去,紀伯父都不肯見他,聽說是氣壞了。外面都傳說南方為了一個P大的女學生,跟你徹底翻臉離婚。傳的有鼻子有眼的,我還不大相信,因為南方他對你實在是。。”她停了一下,趕緊笑笑:“不過這個了,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強求不來。”
初夏的時候守守才回去上班。
剛下過一場小雨,滿城的綠色彷彿都要滴下水來。行道樹是洋愧,開著大捧大捧雪白芬芳的百花,像無數白鴿子停棲在綠葉下。守守見過了幾位新同事,又拿到最新的欄目計劃,就沒有其他別的事了。江西聽說她要回來了,抽空過來她的辦公室,跟她說話:“你怎麼瘦了?”
“妝畫得不好吧。”守守摸了摸臉。
其實是睡眠不好,她最近一直失眠,吃什麼藥都沒有效,要麼睡不著,睡著了又總是做惡夢,很多時候哭著醒來,醒來就忘了做了什麼夢,但只記得哭。有時候早上起來眼睛就是腫的,盛開非常著急,勸她去國外度假,但她不肯,於是盛開又勸她來上班。
“你頭髮也要打理了。”
不長不短確實很尷尬,髮尾掃在脖子裡覺得癢癢的,守守說:“正打算留長,過陣子再去修剪。”
江西說:“要不我們一塊兒休年假吧,去英國。”又說:“你別以為我是陪你,我是早就想休假了,找不到藉口,正好趁這機會一塊兒。”
守守非常感激,知道江西其實是擔心她,她說:“還是不要了,我懶得動。”
“出去走走吧,我們回去看看母校。”
守守拗不過她:“辰松一定會在心裡罵我,把你拐跑了。”
“他忙著呢,我們一週見不到一面,我去趟英國再回來,他也不見得知道。”
兩個人一起去英國,彷彿回到了學生時代,那時候聖誕節,復活節和暑假,她們兩個總會一起出門旅行,乘協和號航班飛越英吉利海峽,從倫敦到巴黎,
然後持Eurailpass搭乘火車橫跨歐洲大陸。或者一路向西,飛越高山與大洋,換過一個又一個時區。旅程的新鮮與勞累,總令人興奮又疲倦。
畢業後守守再沒來回來過,或許是厭倦,寄宿學校那樣單調的生活,再加上英國永遠溼淋淋的天氣。當年討厭得不得了,只想早點擺脫。而如今一出機場,就覺得感慨,不由對著江西噓唏:“連協和號都停飛了。”
江西說:“物轉星移吧。”
是物是人非吧,少年時代的心境厭倦永遠一去不復返了。那時候意氣風發,以為自己將來一定會遇上最好的那個人,攜手同心,永不分離。不過短短數載,已經面目全非。
江西說:“你就是想得太多,你經來的好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倫敦彷彿永遠在下雨,溼漉漉的城市,鉛雲沉沉的天空,過不了一會兒,雨漸漸下得纏綿起來。點點飛過車窗外,落地無聲。
計程車慢吞吞地駛過大街小巷,彷彿行進在無邊無際的雨簾中。一幢幢建築在濛濛細雨中閃爍著暈黃的燈光,更顯得歷史悠遠漫長。
本來在倫敦有不少親友,但她們兩人都是不愛麻煩的人,於是住了一個酒店套間,正好兩間睡房,還有會客廳與餐廳。
守守倒時差,終於睡足了十四個小時,還是進來把她叫醒的:“你怎麼這麼多年一點長進沒有,還這樣能睡啊?”
守守留念這難得的睡眠,哼哼唧唧不肯起來:“我再睡一會兒。”
“快點起來吃飯。”
同江西一起去街頭小店吃炸魚薯條,越發像是回到學生時代,守守難得的好胃口,把整份炸魚連同薯條都吃完了。
雨早已經停了,街道上還是溼漉漉的。街旁的櫥窗裡有漂亮的帽子和大衣,和江西手腕著手停下來看,像是十幾歲的時候,難得放假,從學校出來,一起進城逛街。
江西問:“明天要不要回學校去看看?”
學校離倫敦還有一個鐘頭的車程,守守想想就懶:“算了,就在這裡掉念一下青春吧。”
話說的似乎有點傷感,其實兩個人的倫敦,不是不慵懶。
天氣好時跟遊客一起去看皇宮換崗,到國家畫廊看《向日葵》或者去劇院看巴黎舞劇。天氣不好就留在房間看電視,叫送餐服務。
天天這樣吃喝玩樂,不過兩週,守守的臉都長圓了,照著鏡子對江西哀嘆:“我在英國竟然能長胖,真是太神奇了。”因為十幾歲時永遠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