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沒有想讓自己做子女不幸福的父母。爸爸不管怎麼樣,都是想要你過得好。我跟你媽媽商量過了,如果你跟南方在一起不合適,就離了吧。”
她眼眶發熱,但是沒有哭,仍舊沉默低著頭。
“守守,我知道有些事情,爸爸卻好似處理得不夠妥當,說實話,當年你們結婚的時候,我就很擔心。可是你們兩個堅持要結婚,南方又向我保證過,會好好待你,我以為他做得到。昨天他來跟我道歉,我說你道歉又有什麼用呢,你如果要道歉,去跟守守道歉吧。”
葉裕恆很停了,他顯得心力交瘁:“你們如今鬧成這樣,南方從來沒在我們面前說過什麼,但我看得出來,你對南方的態度有問題。但我也知道,這種事勉強不來,既然你們兩個決定了,我們做父母的,又能有什麼別的辦法?爸爸不會阻攔你什麼,爸爸只希望你能鄭重考慮。”
她一直沒見紀南方,後來她打電話給他,他正在做復鍵,她說:“我簽字了。”
他有幾秒鐘沒說話,她也沒有說話,彷彿在等待什麼,聽筒裡十分安靜,她幾乎連他呼吸的聲音都聽不到,最後他說:“那我讓秘書過來拿吧。”
具體手續是怎麼操作的她不知道,幾天後他讓秘書就把離婚證送來了,她沒有開啟看,隨手收在首飾盒底下。那天晚上她做了個噩夢,夢到什麼都忘記了,只是害怕的要命,驚慌失措地大喊大叫,叫喊著什麼她也不知道,然後就醒了。
醒過來枕頭還是冰涼的,原來自己在夢裡又哭過了。她模模糊糊地想,還還,只是做夢。她重新睡著了,但睡得很不踏實,一直迷迷糊糊地的,後來又又人低聲說話,彷彿是宋阿姨的聲音,說,:“算了,別叫醒她。”她一驚就醒了,心裡覺得不踏實,終究起來了。
吃過早餐後宋阿姨才告訴她:“早上又人給你打電話,你還在睡覺,我本來想去叫你,但對方一驚結束通話了。”
“是男的還是女的?”
“是女的。”
…
她稍微覺得放心了點,但過了一會兒,重新又覺得不安。回到房間後她給江西打了個電話,江西是個爽快人,聽她語焉不詳,以為又是託自己去打聽易長寧的事情,所以說:“晚上我跟辰松一起吃飯,他有個發小是高檢的,到時候我叫他再幫你打聽打聽。”
守守只得道了謝,又說:“對了,那個,我一直沒上班,你幫我請假。”
“南方不是幫你請過了嗎?”大約是自悔失言,江西很快說:“你別想太多了,臺裡領導都知道你最近病了,不會有什麼意見的。”
守守猶豫了一會兒,終於問:“南方,他怎麼樣?”
“他父親不是住院了嗎?我昨天去醫院,還碰到他了。我看他最近也夠嗆了,人也瘦了。”
守守很意外,半響改不過口來,最後問:“紀伯伯怎麼了?”
“就是高血壓,住了有還幾天了。”
“外面人怎麼說?”
“你管外面那些閒言碎語做什麼?別胡思亂想。”江西說,“你自己還在床上躺著呢,好好休息,長寧的事你就放心吧,我替你去打聽。”
江西辦事很有效率,託人幫忙輾轉打聽。過了兩天,又專門來家裡看望守守。守守見著她高興極了,江西帶著一束鮮花來,還有自家阿姨做的淮揚細點,開啟紙盒只覺得甜香四溢。守守頓時呀了一聲,說:“核桃酥!”“
江西笑著說:“饞了吧?我估計你吃藥,正饞著呢。”
“天天喝中藥,苦的要命。還不許吃這個,不許吃那個,要忌嘴。”
江西嘆了嘆口氣:“你也是太大意了。”
守守不語,江西很快就轉移話題:“我還帶了千層糕來,我們家阿姨蒸的千層糕可好吃了。”
入口即化,鮮香軟糯,兩個人吃著點心,像回到了學生時代,躲在閣樓裡吃下午茶,相親相愛,無話不談。
江西告訴守守:“你彆著急,長寧運氣不錯。”
守守問:“怎麼?”
“好像有人在撈他。”江西說:“因為聽說證據不足,目前形勢正朝著好的方向轉變。我估計可能有人不想這暗自繼續擴大,所以在控制局面,聽說這個暗自還牽涉了另外好幾家公司,人家也是私底下跟我透露的,說不定這中間有什麼神通廣大的人,或者長寧自己有什麼親戚朋友在想辦法幫忙。要是這樣的話,長寧很快可以脫身。”
守守出了一會神,又問:“紀南方的父親,身體怎麼樣了?”
江西答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