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是一個赤身裸體的女子,只得由她支使著,把衣裳掛在瓜棚裡橫著的木杆上。
她又碾轉反側,不停地喊叫:三哥,再揉揉!她抓過他手,在她那柔軟光滑的肚皮上搓揉。
此時,他簡直不知所措,手始終被她牢牢地把握著,揉搓的範圍漸漸擴大,他的手指已觸控到她那脹乎乎的**和那毛絨絨的部位。
她臉上迷幻出淡淡的紅暈,半眯著惺鬆睡眼,眸子裡充滿挑逗的嬌柔,口唇微微地顫動,舌尖兒不住地探出嘴唇,向他發出期待溫存的訊號。
他只覺喉嚨乾渴,周身燥熱。他恍惚看到,在他眼前的正是柔情萬種的秀秀。
她見他那神情,身子向上一挺便樓住他脖頸,嘴唇遞上去。
他接住她的芳唇,像蜘蛛一樣把她裹進身體。
她輕聲地呻吟著:哦,哦
這甜蜜的呼喚使他亢奮,一種酥酥的感覺立即傳遍全身,那種原始的衝動在身體的什麼部位潮起。
她輕呼:三哥,哦,哦,三哥
她那喊叫聲使他越發騷狂難奈。他似乎感覺到了在窯洞裡與她在一起的那種欣快。然而,這種感覺彷彿被一層無形的東西所阻隔,卻又在吸引、誘惑,使他不顧一切。就像喉嚨裡卡著一口痰,不吐出來就要憋死。他幾乎在掙扎,痛苦地呼喊著:秀秀,秀秀
她猛地推他一把,怨忿地:我不是秀秀,我是巧仙!巧仙
巧仙他眨巴著兩眼如夢方醒。一剎間,他確認在他身下的不是秀秀,倏地竄下鋪,手一指瓜棚外,喝斥道:滾!滾出去!
她嚇呆了,才剛還爬在她身上與她柔情蜜意的這個男人,突然變得凶神惡煞一般,簡直能把她生吞活剝了。嚇得她哆哆嗦嗦披上衣裳,提著褲子撒腿就跑。
巧仙逃回家,哭泣不止。她娘直怨叨。
牛金斗只顧問:他佔你便宜沒?
巧仙哭喊著:他衣裳都沒脫。
她娘心疼地直“嘖嘖”:他咋這樣?
剎時,牛金斗那臉由白變紅,由紅變紫,披上衣裳出了門。當來到寨門洞時,牛金斗又犯了尋思,止住了腳步。他覺得蕭山與巧仙並沒有形成事實,就這樣去找他不一定能佔上風。他氣惱巧仙笨,只是被蕭山作踐了一通,而且還是在人家的瓜棚裡,說到天邊也不佔理。真要鬧起來,只能是往自己頭上扣屎盆子,到頭來反弄得自己閨女將來不好嫁人。這可真是啞巴賣屁股有苦說不出。他從未吃過這種啞巴虧,恨不能把蕭山撕成八瓣兒。
十三
牛學義和牛金斗家一牆之隔。巧仙的哭鬧聲被隔壁的翠屏聽的一清二楚。她只聽出巧仙被蕭山欺負了,究竟為啥卻弄不明白。便在隔壁院裡指桑罵槐地數落孩子:你個孬種,老天長著眼哩!這回你遭報應了吧!活該……
牛金斗在這邊院裡聽的真切,卻無法接茬。人家是在罵孩子,又沒點名道姓。如果接這個話茬,勢必會把巧仙這醜事張揚出去。再說了,天下有揀錢揀物的,還有揀罵的?不敢點名道姓地罵算球能奈,那等於罵自己。牛金斗自己給自己寬心,卻也不能不生氣,只得幹忍著。
翠屏指狗罵雞地數羅了一通,倒也解氣,只是這顆心卻再也難以平靜下來。她想不通,蕭山咋就能看上巧仙。若論相貌,巧仙還說得過去,而她的風流也是出了名的。一提起“大花捲兒”,這三鄉五里沒有不知道的。
她覺得像蕭三這樣性情耿直,年輕有為的本分人決不會要巧仙,只不過是玩玩罷了。男人們都是屬狗的,著急了拎起尾巴一看只要是母的就行。她又怨蕭三太不識貨了,哪麼多好樣兒的不找,偏偏去找巧仙這騷狐狸,也太不值了。她進而想到;一個男人家,想女人時就會不顧一切,她擔心蕭山常此下去會惹出什麼麻煩。她想著想著就想到了自己。這些年她從沒有對任何一個男人動過心。她自己的男人不中意,她認命了。越是那些沾花拈草的男人她越是討厭,而對蕭山這樣有情有義的男子漢卻格外敬重。她只是為他惋惜。
她知道,如果不是蕭山,她絕對當不了老師。其實,當不當老師還在其次,難得的是蕭山的公正與善良,她念念不忘報答。然而,像她這樣的貧寒人家,用什麼來報答呢?只有用一個女人最寶貴的貞潔。她自以為論長相,論人品,論心機,並不比巧仙差,發自肺腑的感激使她甘願以身相報。她不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她並不認為這是下賤,而是知恩圖報又無以回報才出此下策。她決不是勾引他學壞,只是解他的一時之急。想到這兒,她不覺滿臉緋紅,心兒狂跳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