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翠屏手裡有短處,腰桿就不那麼硬,只好嚥下這口氣。
牛學義個子矮小,幹不了重活,只能給合作社放牛。上個月連陰雨,一頭
牛滾下山崖摔死了。牛金斗便“大義滅親”告到鄉里,說是牛學義把牛推下山摔死的。
那時政府對耕牛特別重視,殺害一頭耕牛是要坐牢的。
牛金斗並非和他叔牛學義過不去,他是怨恨翠屏。牛學義進了大牢,翠屏就不能再當老師,就得滾回家當社員,就歸他指派,到那時還怕抓不住她的小辮子。
鄉里責承蕭山處理此事。調查結果,牛死與牛學義無關,卻意外地發現牛金斗有經濟問題。材料已報到鄉里,停了他社長的職,正等著受處分哩!
這些日子,牛金斗有意與蕭山接近討好是想讓蕭山手下留情。今天,他發現了蕭山這個秘密,便在這方面打起了主意。思來想去,就想到了自己閨女巧仙。
巧仙今年18,伶俐秀氣,大膽不羈。整日價把那辮子在頭頂盤來繞去的編成花,人們叫她“大花捲兒”。
牛金斗早有心和蕭山結這門親,無奈,巧仙和鄰村一個男娃混得火熱。前天倆人才散夥,眼下正是機會。如果巧仙能嫁給蕭山,他就是鄉副書記的老丈人,不光不會受處分,還能保住這社長的位子。有蕭山作後臺……他臉上晃過一絲得意。
十二
土地入了社集體耕種,牲口入了社集體餵養。牛萬和腿腳不好,不算勞力,不隨社員下得勞動。
莊稼人跟土地最親,跟牲口最近。沒了土地沒了牲口牛萬和就沒了營生。出一輩子力,猛地閒下來不是個滋味,他就扛一把钁頭去開荒。溝溝凹凹裡的撂荒地有的是,不到兩個月,就開出半畝多。當時政府有條規定:新開的荒地,三年之內不歸公不納糧。
別看牛萬和腿腳不利索,卻種得一手好瓜。他總可惜自己這點手藝,便在新開的荒地上種了二分甜瓜。
山裡種瓜有個最大的麻煩,就是獾常來糟蹋瓜田,得有人看著才行。牛萬和腿指令碼來就有病,又上了年紀,白天夜裡住在瓜田的窩棚裡,時日一常腿病就犯了。眼看滿地的香瓜有拳頭那麼大了,不看咋行,蕭山就來替他大看瓜。
天氣溼熱的膩人,知了不住地扯著嗓子嚎叫。一聲悶雷之後,銅錢大的雨點兒噼裡啪啦砸下來。說話就到了上午,蕭山在瓜棚裡,眼看著外邊煙濛濛,雨濛濛。猛然,他看見雨中一個人撐著雨傘向瓜田走來。那人來到瓜棚前,收攏雨傘,蕭山才認出巧仙。她手中拎著飯罐,身上被雨澆的像個水洗的蘿蔔。蕭山驚諤地:咋是你?
巧仙沒吱聲,把飯罐遞給蕭山,一頭鑽進瓜棚就撩起衣襟擦雨,露出白生生的肚皮。她把溼漉漉的長髮攏向腦後,這一動作使她的腰身自然地向前微微一挺,胸前那兩個高聳的|乳峰幾乎要從溼衣下竄出來。圓圓的臀部,纖細的腰身,水浸浸的臉上凝滯著青春少女的那種稚嫩與嬌媚。她無拘無束的坐到地鋪上,微微一笑,說:在寨門洞碰見了嬸子,我就替嬸子給你送來了。
噢!原來是這樣,蕭山並沒在意。可是,在這煙雨濛濛的野外,在這狹小的瓜棚裡,只有這一男一女,蕭山感到彆扭,說:你回吧?飯罐後晌我捎回去。
沒事,我等著。
蕭山只得揭起扣在飯罐上的碗。罐裡是麵條,他將筷子伸進罐內攪了攪,把麵條到出一碗,衝她說道:你吃些?
她笑著搖搖頭。
瓜棚內僅一席之地,除去地鋪,空餘的地方已所剩無幾。蕭山端著飯碗蹴在瓜棚口處,雨星兒不時飄落在他身上。他眼睛的餘光瞧見,巧仙直愣愣地盯著他。
一陣“呼”響,兩碗麵條下了肚,蕭山說吃好了!”又望望棚外,說:雨小了。
巧仙這才緩緩直起身來。突然,她“哎喲”一聲,兩手捂住肚子,一臉痛苦的模樣。
蕭山問咋了?”
肚子疼。
才剛還好好的?
我一著涼肚子就疼。說著便支援不住,躺倒在地鋪上,扭動著身子。
蕭山著急地:我回去拿藥。
不用,揉揉就好了。
那你快揉。
巧仙手放在肚子上揉了兩下,說:我使不上勁兒,往常都是我娘揉,你給我揉揉。說著就一把抓住蕭山的手捂在她肚子上,揉了幾下,說:我冷。他拉過被子給她,她鑽進被子。霎時,便從被子裡拽出她那溼淋淋的衣褲,說:三哥,晾晾。
蕭山清楚地知道,此時鑽在他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