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臣的那個小夥伴以為小鳥是因傷而死,在悄悄地流了幾滴眼淚之後便了無牽掛了。很快,臣的那個小夥伴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又開始天真活潑,有說有笑。”
趙普說完,目光越過趙匡胤的頭頂,似乎在遙望著他的故鄉幽州。然而,趙匡胤敢絕對肯定:趙普剛才所講的故事,純粹是胡編亂造出來的。
趙普為何要編造出這麼一個故事?趙匡胤自然心知肚明,如果趙普口中的那個童年小夥伴就是花蕊夫人的話,那麼,那隻受傷的小鳥便只能是孟昶了。換句話說,花蕊夫人之所以一直冷面相對趙匡胤,就是因為那孟昶還活著。想到此,趙匡胤壓低嗓門問趙普道:“你是叫朕殺掉孟昶嗎?”
趙普回道:“臣豈敢叫皇上隨便殺人?臣只是當著皇上的面在回憶童年的一段往事而已!”
趙匡胤意味深長地一笑道:“趙普,你還在演戲啊?你以為朕不知道你在編故事?真沒有想到啊趙普,原來你的肚裡也藏有一顆殘忍的心啊!”
趙普趕緊道:“皇上誤會微臣了!並非是微臣殘忍,而是微臣在為皇上解憂!”
趙匡胤緩緩地搖頭道:“趙普,朕承認,你適才所言,確有道理,但是,朕實不忍心這麼做。朕不久前才加封了孟昶,現在又何忍將他置於死地?”
趙普言道:“皇上仁厚為懷,天下皆知。可是,臣以為,如果皇上一直不忍,那皇上就永遠無法得到花蕊夫人的真心!臣以為皇上應當三思啊!”
趙匡胤真的在三思了。三思過後,他舉杯招呼趙普道:“來,喝酒!”
趙普也沒再問,端起杯來與趙匡胤同飲。一陣杯觥交錯之後,趙匡胤言道:“朕已不勝酒力,想回殿休息了。”
趙普言道:“臣早已不勝酒力,只是沒有見到皇上點頭或者搖頭,所以臣不敢告辭!”
趙匡胤站起了身,趙普也慢慢地爬起。趙普明明白白地看見:趙匡胤重重地點下了頭。趙匡胤這一點頭不要緊,那孟昶可就沒有幾天活頭了。
不過,趙普並沒有親手對孟昶下手。他找到了趙光義。他首先問趙光義道:“你說,大千世界當中,無論男人或女人,人人都有一顆殘忍之心嗎?”
趙普問得很突然,但這難不倒趙光義。趙光義回答道:“應該是這樣吧!就男人而言,有所謂無毒不丈夫之說,就女人來講,也有最毒婦人心之語!”
“難怪啊,”趙普恍然大悟似的,“我向皇上建議偷偷地把孟昶處理掉,皇上一開始不同意,但最終還是同意了!”
趙光義多少有些吃驚:“趙普,我皇兄要除掉孟昶?”
趙普簡明扼要地道:“孟昶不除,那花蕊夫人就對皇上沒有笑臉!”
趙光義不禁張大眼睛道:“原來如此啊!”
趙普對趙光義言道:“我向皇上提出除掉孟昶,已經殘忍過一回了,不知光義兄弟可否有興趣也殘忍一回?”
趙光義爽快地答應道:“我就替皇兄殘忍一回吧!”
趙普叮囑道:“最好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趙光義笑道:“這點能耐我還是有的!”
不過趙光義也沒有急著行動,他要認真地思考一番。謀害一個人與殺害一個人有著顯著的不同,後者可以大明大亮,而前者則只能暗暗地進行。
思考了一番之後,趙光義就親自行動了。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上午。夏季尚未過去,能有這麼一個風和日麗的天氣也著實難得。就在這麼一個難得的天氣裡,趙光義獨自一人悠搭著雙手沒事人似的走進了孟昶的住處。
大宋皇弟來了,孟昶自然不敢怠慢,堆起笑臉,弓著腰身,殷勤地圍繞著趙光義轉悠,還一邊轉悠一邊賠著小心。趙光義呢?一點大宋皇弟的架子都沒有,溫和地笑著,謙遜地說著話。他不僅大加讚美孟昶居室內部裝潢佈置的華麗,還真誠地詢問孟昶在生活上可有什麼難處。這著實令孟昶大為感動。
臨近中午時,趙光義與孟昶對飲,裝著醉意朦朧的樣子把杯子舉高放低的時候將毒藥融入杯酒之中,然後又故意把自己的杯子與孟昶的杯子放到一起,幾杯對飲之後就跟跟蹌蹌地告辭了。
孟昶卻也“咕咚”一聲,將趙光義杯子中的酒喝了個底朝天。可憐的孟昶並不知道,他剛才喝下去的酒裡,已經融入了另一種物質:慢性毒藥。
趙光義當然沒有喝多,他之所以只與孟昶一人對飲,就是怕別人看見他暗中做手腳。他是在裝著醉意朦朧的樣子把杯子舉高放低的時候將毒藥融入杯酒之中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