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若是有風吹草動的,就必和謝家人有關。
“謝氏家族將史無前例地昌盛。”謝靈也贊同。
林家今天的家宴,還是很豐盛的,林老爺特意讓林安夜買的都是謝靈一家喜歡吃的,倪重陽也被請了過來,謝靈和林老爺見面時,林老爺雙手都在抖動,他的眼神告訴謝靈,他已經認出他們了。
謝靈想走,暗中對端午說:“端午,林老爺已經知道我們是楊康的家眷了。”
端午看了林老爺一眼,“娘,不必理會。我們且看看他要耍什麼聰明。”
“家中略備了薄菜,還請諸位不要嫌棄。”林老爺說,“來,我先敬各位一杯。”
眾人舉杯敬酒。
熱乎乎的燒酒下肚後,林老爺要大家都吃熱菜。
謝靈一家吃的很開心,林家的人除了散談並沒有說別的什麼,似乎這次請他們過來,就是為了聯絡感情。
“其實我們是親戚,也是一家人,日後可是要緊緊依靠在一起,要多走動走動,萬不可失去了和氣。”林老爺邊吃邊說。
謝靈和端午都不說話,美丫和楊宗閏都連連附和。
然後是林家請來的戲子,在林家臨時搭就的戲臺上唱戲給他們聽。
端午低聲說:“娘,林老爺這次還真用心,為了討我們開心,還請戲班子來唱戲呢。”
“誰知道他安的是什麼心,他一向都是偽善的很。”謝靈嗤之以鼻,不屑一顧。
“可我看這次,林老爺是真心的。”端午判斷道。
如今林家已經是這麼一副衰敗的景象,似乎沒這個必要再委屈自己討好任何人了,除非是真的需要。
戲子在臺上嗚嗚咽咽,胡琴的聲音抑揚頓挫,好像人生一樣。充滿了辛酸。
“端午姑娘,我們老爺希望你過來一趟。”耳邊的聲音忽然傳來,端午回頭一看,是張叔!
謝靈此時已經在專注於聽戲,並沒發現張叔來找端午。
原來林老爺坐的位置,已經不見了林老爺。
“你們老爺在何處?”端午問。
“在靈堂。老爺有話要單獨和姑娘說。”張叔一臉誠懇。
端午於是跟張叔走了過去。
只有林安夜和倪重陽兩個人,看到端午離開了,於是一人也從一個方向跟了過去。
靈堂裡掛著白色的帳幕,洗得雪白,靈堂正中卻豎著一個無子碑。
林老爺屈膝跪在靈堂前面,哭的昏黃的眼白更加渾濁了,他的身體顫抖著,看著端午進來,就對端午跪下。
“林老爺,你這是做什麼?”端午冷冷地說。
“端午姑娘,其實你已經知道了,你就是楊將軍的女兒。而我,曾經對不起楊將軍。我之前說的大恩人,就是楊康將軍啊。”林老爺哽咽道。
這麼大的人了,還哭的好像個小孩子,端午見了還是有些心軟,可一想到要不是林老爺去告密,至少,她現在不會和父親失散了。
恨意又從心頭升了起來。
“你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楊端午上前幾步,把靈堂掀翻,“我爹爹還會回來的,你們誰都不許這麼咒他。”
張叔忙說:“其實端午姑娘,你一直是恨錯了人了。多年來,我們老爺心裡也是不好受啊。”
“什麼意思?”楊端午一怔。
林老爺嘆了口氣,“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可我還是沒忘記那一天,你爹爹帶著一車的家眷來投奔我,希望我救救你們。我聽了馬上帶你們來到當時我買下的一個鄉村小宅子裡。可是,我回家後,謝老爺正好來找我。我夫人看我身上沾著血跡,就問我為甚麼。我千不該,萬不該,告訴了我夫人你們的情況啊。可是當時,我真的是很相信我夫人。哪怕是現在,我也是深深愛著我夫人。可我夫人畢竟是謝老爺的親妹妹,她一聽說你們就住在鄉下,馬上就去告訴了謝老爺。我知道後很生氣,就過去阻攔,當時我甚至對著謝老爺跪下了。可是謝老爺威脅我說,如果不幫他抓到你們,他就把我夫人帶走。我猶豫著,最後,還是妥協了。”
原來當年的真相,竟然是這樣。
端午長唿一口氣,“原來是林夫人告的密。可是,她終歸已經死了,我楊端午總不能怪罪一個死人。只是,如我所料,陷害我們的果然是謝家的人。”
張叔說:“端午姑娘,這下你相信了吧。在當時那個情況下,你要我們老爺能做什麼選擇呢?”
是啊,一個是愛妻,一個是恩人,這世間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