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博胤,我看我們大家都冷靜點,聽慕容公子給我們細說吧。”還是墨清蕭率先冷靜了下來,看著熟睡的墨蘇華,星眸中盛滿擔憂,“慕容公子,聽你剛才所言,似與那夜無眠有著不愉快的往事,對此我們也不便深究,只是……博胤是擔心日後若是雙方征戰不斷,慕容公子會被牽扯到其中,而你又算是博胤的恩人,而夜無眠又是你曾經的弟子,這樣會不會讓你太過為難?”墨清蕭的話說得已經非常明白了,他們並不是真的害怕夜無眠的用毒之術,而是擔心慕容若梵這陰晴不定的性格。雖然他說夜無眠只是他曾經的弟子,可誰也不能保證,若是夜無眠出了事,他不會去幫忙,而這名副其實的‘毒公子’才是真正讓他們害怕的。
慕容若梵也自然懂得墨清蕭的意思,波瀾不驚道,“你們只要能在以後的日子裡能確保蓮兒沒事,我便可不插手天界和妖界的事,除非是蓮兒來求我,就像這次……只要是她的要求,我都會滿足……”
而一旁的百里彥聽著他一口一個蓮兒,為了他可以這般那般,心中忽然湧起一股鬱結之氣;“千年之前你莫名其妙的出現,殺了那麼多天界的人,丟下一個包袱就走了。而今,我們仍舊是我們,你依然是你,而你懷中的人他叫墨蘇華,不是你所謂的蓮兒,是你自己親手丟下他的,莫不是現在他長大了,你就想將帶走他?”
聽到百里彥頗為犀利的話,墨清蕭和齊博胤齊齊看向他。這個平日裡少言寡語不好伺候的主兒,原來惱火起來也是這般咄咄逼人……
慕容若梵倒是沒有他們想象中反應激烈,只是挑高了眉角,笑得攝魂,聲如歌吟,“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魂,我和她的事與你何干?”攸然的語調卻帶著剮人的殺氣,衝著百里彥而來,不是他故意針對百里彥,實在是這個人太不識好歹。他對蓮兒的態度,以及他和蓮兒此生已定的宿緣,無論哪種都讓他無法平靜……想到此,慕容若梵不由眉頭微撇,百里彥這個人是真的讓他無法生出好感。但現在,在蓮兒沒有恢復以前,他必須忍耐……
“慕、容、若、梵!你以為你現在是在哪兒?”百里彥咬碎一口銀牙,抽出隨身的血鳳就朝慕容若梵刺去。見狀,齊博胤大驚,卻因出乎意料,反應不及,未能阻攔,情急之下,他只能大喝一聲,“百里彥,你幹什麼?”
而抱著墨蘇華的慕容若梵,處驚不變地穩穩坐在座位上,任由血鳳穿透自己的肩胛,眉也不皺,另一隻手卻死死護著墨蘇華,生怕熟睡中的人受到驚嚇,對自己的傷卻如視無睹,只是看著百里彥如冰封的凜冽眼神,讓人明白,眼前這個冷豔如蘭的人,此刻是何等的憤怒。慕容若梵如看死物般的看著百里彥,讓齊博胤和墨清蕭心頭狂跳,齊博胤連忙上前握住血鳳,墨清蕭則架開了百里彥。當握住血鳳的一瞬間,齊博胤能感覺到體內因劍上的怨氣,而血氣翻湧,強壓下不試,以極快的速度抽出了穿透慕容若梵肩胛的血鳳後,笨拙的用自己的雙手去捂那噴湧而出的鮮血……
墨清蕭看著那噴湧而出的駭人血量,再看看面色已經蒼白卻仍舊坐立不動,死死盯住百里彥的慕容若梵,暗暗心驚。這下可不好,這一劍雖然傷到了他,卻不及死,而看他此刻的模樣……只怕這事若不處理好,慕容若梵定不會善了。
就在墨清蕭想著這些的時候,慕容若梵懷中的墨蘇華卻因滾燙的鮮血,不小心滴落在他的臉頰上而驚醒,入目的紅色讓這個剛剛甦醒的人兒,不敢動彈半分。半晌,他才忽然意識到自己還在慕容若梵的懷裡,而這血正是從慕容若梵身上而來。驀地,一種鑽心的疼痛順著脊背爬了上來,巨大的惶恐將他籠罩,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在看到慕容若梵受傷後,會有如此大的心理反應,可那揪心的疼痛是不會騙人的,淺金色的眸子騰起薄薄怒火,到底是誰傷了他?
墨蘇華“咚”的一下從慕容若梵懷中站了起來,眾人這才發現他已經醒了,而慕容若梵早在剛才就知道他醒了,只是在觸及到他憤怒的眼神時,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他以為,墨蘇華生他的氣,可他卻不知,墨蘇華是因為看到他受傷了才生的氣……他若是知道墨蘇華是因為看到他受傷了才生氣,心裡定會覺得這傷即便再重也是值得的。
幾人拿這忽然醒來,還處於慌亂狀態的墨蘇華一點辦法都沒有,齊博胤極力地想推開他,為慕容若梵治療,奈何墨蘇華卻傻站在這兒一動不動,而墨清蕭緊緊地架住百里彥,也沒有空來管他。突然,墨蘇華的目光定格在被丟棄在一角,還帶著血液的血鳳上……僅僅只是一瞬,這個往日看起來單純,天真的孩子,目光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