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成衣鋪子原本的得力賬房被段皓庭帶去了青州。孫二孃肚子裡半調子墨水做出的賬冊簡直是慘不忍睹,東一筆、西一筆收入、支出混在一處,也虧得玉瑾然還裝模作樣的看得極其認真,若不是楊若兮眼尖瞧見他呈發散狀的目光還真的被他騙了過去。
“說得倒是好聽,你當經營個鋪子是個簡單的活兒!”玉瑾然只是知道楊若兮是和艾敬軒合夥,並不知道楊若兮還要每月謄抄一份珠寶店的賬冊並因地制宜的提供了每月的大致的經營方向。
“經營鋪子說好不好,說難也不難;你沒看見許多的鋪子門可羅雀,許多的鋪子又是人流如織;這中間自然都是有竅門的。想必以侯爺你的精明,只要多花上幾日熟悉鋪子的經營可算是輕而易舉,說不定還能夠為成衣鋪子再創輝煌。”楊若兮自然是想嫁給一個有理想、有追求的五好青年。找點事情讓他做著總比每天在街面上胡混好許多吧。思緒如電般幾轉,楊若兮的奉承話再次上場。
玉瑾然被這聲“侯爺”給喚得渾身輕鬆,要知道,順和朝有限的幾位侯爺那可都是一把年紀,他這位新出爐的“嘉義侯”喚的人還不多,出自楊若兮的口中尤為順耳;聽著她的恭維那更是翹起了尾椎骨,嘴角高高揚起,驕傲的應承了下來:
“那是,自己的鋪子多出幾分力也是應當。”
“嗯,我也一直這麼覺得。你想,要是你想到的一個決策,譬如說買衣服送手絹、買兩套冬衣送一套中衣什麼的,這樣一來,那不買的也要多買上一些;每月盤賬的時候也會多出來不少銀錢,這銀錢就是你親自掙來的,不管是買什麼都格外的理直氣壯。”楊若兮知道以玉瑾然現在的狀況自然不可能讓他一文錢一文錢的賺起,那就只能夠給他“畫大餅”,讓他眼前出現一張美麗的畫卷,這樣才能給他動力,讓他充滿幹勁。
見著玉瑾然神色鬆動,楊若兮的語氣又換做帶著嬌羞的意味深長:“就比如說我吧。若是你用你爹給你的銀子給我買了件什麼首飾,那算是你給的還是你爹給的?我是該領你幫著挑選東西的情分還是該多謝你爹的慷慨?要是……咱們以後有了孩子,你用你自己掙著的銀子給他買零食、買小玩意兒,也能夠理直氣壯的告訴他‘這是你爹我掙銀子給你買的’,想想孩子發亮的小眼神……”
楊若兮承認,她這大餅畫的有些大了。但看玉瑾然滿心憧憬的模樣,證明這孩子是信了進去,這下子是真的不好意思了,輕輕咳了兩聲解釋道:“當然,我講的離譜了點,但大概的意思就是這樣了。”
“不離譜!本侯懂你的意思了。”玉瑾然將自己和連影兒都不知道在哪的孩子兩相比較,一下子就感覺肩上擔子真重,但也真正明白楊若兮以前和現在想要的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丈夫。
看楊若兮難得的嬌羞模樣,玉瑾然頓時豪情大發,將賬冊好好放在面前:“我會認真看賬的。”
“不光是認真看賬,你可以這樣……”楊若兮拉過一旁空白的宣紙,想了想還是從袖子中拿出來兩支鉛筆,教了玉瑾然削好,三兩下繪出了一個簡單的表格。日期、收入、支出、應收、實收、利潤,分成六個欄目,指點著玉瑾然謄抄了幾頁賬冊,慢慢的,玉瑾然也像是找到了樂趣,抄抄寫寫忙得不亦樂乎。
當然,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手中有一支不用蘸墨水就能寫出比繩頭小楷還要精細的文字,如此讓人驚訝的妙事自然是樂此不疲了。
楊若兮看他寫了幾頁,暗暗點頭,雖然用繁體的“壹貳叄”寫著還是覺得比阿拉伯數字複雜,但也不能一口吃成個大胖子,還是慢慢來的好。瞧著玉瑾然用鉛筆自帶的橡皮擦擦去寫錯的字跡,楊若兮也考慮到鉛筆字跡的不利於儲存,想到空間內幾大盒的圓珠筆,大方的給玉瑾然許諾道:
“空間鋪子裡左手邊第三個櫃檯下面有一個紙箱子,裡面有另外一種寫出來更清晰,而且不掉色的筆,下次不管是你進去還是我進去記得帶一盒出來。”
“嗯,”玉瑾然點了點頭,“裡面可都是好東西,你往外拿的時候可要注意著點,小心招人眼紅。”又寫了幾個字,他又補充道:“不過以後多拿也不怕,要是誰敢覬覦,爺帶人滅他全家。”
好吧,楊若兮承認,這是遇上了一個好靠山,今後說不定還真的能多利用空間裡的東西讓自己過得更舒服點。想到舒服,她也總算想起了見著玉瑾然應該要說的事情,忙從袖中掏出早已準備好的草圖。
“聽說你的嘉義侯府正在大肆整修中,我能不能在裡面加點東西?”京城的天氣要冷到三四月份,侯府的房屋工程預計在夏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