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社作掩護,所以我認為是個機會。紀老闆說他派會計,我想‘操盤手’由我們來安排對我們將來更有利,你找個懂賭球懂電腦的操盤手過來,只要賭球網路控制在我們手裡,大鳥的賭球網路總有一天是我們的。”
聽了表哥的這席話,柳廣的心情由陰轉晴,不禁又躊躇滿志,忘乎所以起來。回想起兩年前初來匯港創業時,真是感慨萬端。
那時的他隻身一人住在王冠酒店的一個普通房間裡,白天挨門逐戶地打電話,用“三缺一”打牌的辦法認識常住的房客,成為朋友後再拉他們賭球。晚上則到歌廳裡找“媽咪”、“小姐”廝混,透過給她們一些小恩小惠來讓她們拉到更多的賭客。那時做賭球不但辛苦而且要承擔很大的風險,頭兩次開盤就賠進了二十幾萬,好在以後有甫貴大哥幫忙才一步一步緩過勁兒來。當初跟他同期一塊乾的就剩下他一個人了,其他人不是傾家蕩產,就是欠一屁股債東奔西逃去了。如今能混到匯港幾十個賭點的監管實屬不易,除了表哥幫助外,關鍵是把自己的妹妹送到了澳門做人質,如果沒這個前提,哪有晉升一級代理的機會?!從三級代理捱到了一級代理,再從一級代理到監管,跟從戰場上爬出來的差不多。
柳廣和他的表哥甫貴一樣,骨子裡都有弄險的遺傳基因,據說他們的祖上曾在南亞做過江洋大盜,後來回到了廣東南海,為兒孫們購置了不少的房產,不想讓他的兒孫再過飄無定所殺人越貨的勾當。但到了甫貴、柳廣父親這一輩,雖然沒去當海盜,卻迷上了賭博,自打迷上賭博後,不到半年就把家裡的積蓄輸個淨光。到了甫貴、柳廣這一輩,他倆依然視賭博為致富的手段,發誓要賭贏這一生。
但在大陸,尤其在六十年代初,賭博是絕對禁止的。不知深淺的甫貴剛學會賭就被鎮派出所逮了個正著,被拘留了15天。一個同被抓進去的康順子對他說,我們被拘留過的人,一輩子都抹不掉這個汙點了,咱們出去後,在大陸也難有出頭之日了,乾脆跑到澳門闖一把算了,總比在這兒等死強!甫貴深思熟慮後,決定跟康順子偷渡澳門。他倆從拘留所出來後,相約跑到了與澳門隔水相望的灣仔村躲了起來,躲到了後半夜,見沒什麼動靜,就悄悄摸進界河一口氣遊了過去。偷渡到澳門後,沒有澳門公民身份擔心被抓的甫貴和康順子,白天打點零工,晚上租住在一條小破木船上過夜。
一天傍晚,突然一個人來到船上,說要乘他們的船偷渡到拱北對岸,事成之後給他們500元葡幣。那時的500元不算小數目,甫貴和康順子一合計,乘船主上岸喝酒還沒回來,就幫這個人跑了一趟。一來二去熟了,這個人隔三差五的就找他倆偷跑一趟,後來他倆知道這個人叫蔣三,是跑走私的。一天,蔣三趁天剛擦黑又來到船上,他剛鑽進船倉,跟在他身後的幾個人就跳到了船上,還沒等他們仨反應過來,三把匕首已逼到他們的胸前。
站在船頭的老大說:“你們仨給我聽著,幹什麼有什麼規矩,這條水道可不是誰都能跑的,按一趟1000塊收,一共是五趟5000塊,你們看看是誰掏啊?”
他們仨面面相覷不敢言語。
老大說:“即然不講話那就是還識相。”
老大的話剛落,蔣三手裡的大包就被一把搶了過去,甫貴和康順子藏在腰袋裡的2000塊錢也被洗劫一空。
老大翻了一下大包見裡面全是手錶沒有錢,就笑著對蔣三說:“玩這點小把戲有什麼意思?還不夠交買路錢的。我看這樣吧,明天跟我們幹一把大的,幹成了,不但把錢和東西還給你們,還有額外獎賞!”
他們仨知道,不答應跟他們幹是沒有好下場的。
到了第二天晚上,他們仨如約被帶到另一處私家碼頭,剛上了一條快艇就出發了,到了對岸,他們把苫布一掀,罩在下面的是一臺轎車,他們仨的任務就是把車推到岸上,交給接車的人,然後立即返回。後來他們才知道,運過去的車都是偷來的。除了偷運車外,就是幫蛇頭偷運人。兩年後,甫貴和蔣三得到了紀三同的賞識,先後調到“安同”賭場當上了保安。進了賭場的甫貴,開始了從旁觀者的角度鑽研起了賭博並漸漸地熟諳了此道,從此業務日精,不久又做了大堂助理。
到了90年代,紀三同需要在內地鋪設賭球網點時,安排甫貴到了大鳥,這時甫貴才想到起用柳廣,於是,志同道合的甫貴和柳廣終於殊途同歸走到了一塊。
但是真要在大陸辦地下賭場並非易事,柳廣在相當一段時間裡都是惶惶不可終日,深怕出事。但是慢慢後來發現,賭球在內地雖然違法,但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