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搞清楚的是第二隻貨箱的行蹤。它是週二傍晚由雕像公司送出,週三早上到達倫敦機場。週四又送回巴黎,傍晚到達巴黎機場。由那裡,貨箱再被送往哪裡?
華生原本一直以為是放在什麼地方準備再次送回倫敦,但這推測行不通了。
它到底去了哪裡了?
這時,夏洛克緩緩地說:“那隻貨箱去了喬斯琳家的倉庫。所以她的倉庫裡一隻箱子都不少。”
華生恍然大悟地點著頭。他不禁一環套一環地想像著曾經發生過的所有大事小節。一個邪惡的計劃與行動像冰山似的,慢慢地浮現了出來。
夏洛克開始緩緩描述整個事件的過程:“一定是喬斯琳發現了丈夫想跟吉恩一起離開家門。她在嫉妒和憤怒的極端狀態下,將丈夫殺死了。”
“等等!”華生打斷她。“為什麼你總是忽視喬斯琳是個女人?她如何順利地殺死一個男人?”
夏洛克把電腦螢幕轉過來面對著華生。上面是一份喬斯琳的檔案。華生驚訝地讀了一遍:“她曾在大學中是女子鐵人三項賽的冠軍,還是曲棍球隊的隊長?!”
“即使沒有這些條件,女人在極端憤怒時的爆發力會是平時的幾倍。這是男人永遠達不到的。”
華生輕輕地閉上眼睛。
夏洛克繼續描述著事情的過程:“如果喬斯琳是在憤怒中殺了傑尼爾……
那麼當她的情緒平復了下來了。發現了身旁的那具死屍。她該怎麼辦?
她想起了書房裡的那隻貨箱。要將死屍運出去,一定要有個特別的東西才好。她將雕像從貨箱裡取出來,將死屍裝了進去。貨箱又要運到哪裡去呢?送到吉恩家裡去。要是讓貨箱在吉恩手中被警方發現,這個畫家就是有一千張嘴也說不清楚了。等待他的就是極刑了。她發出了署名昆汀的電子郵件,給了吉恩。也許她想的是,藉由這封信引起警方的懷疑,展開調查,直到發現死屍。”
說到這裡,華生已經對事實越來越確信了。“只是第二隻貨箱,還是個謎。我覺得再訂一隻箱子完全多此一舉。”他說。
夏洛克喃喃地提醒他:“喬斯琳從雕像公司收到裝有群雕的貨箱。她準備用貨箱將死屍送給吉恩。那麼她的倉庫裡就會少一隻箱子。但大家都知道她的習慣,每一隻裝雕像的箱子都會儲存下來。這樣的話,如果沒有了這隻貨箱她就有嫌疑了。怎樣才能再得到一隻貨箱呢?”
這時,華生總算是明白第二隻貨箱的使命了。喬斯琳假冒吉恩經過網路給雕像公司發了訂購函。她神不知鬼不覺地又得到一隻箱子。和她倉庫裡這組群雕對應的貨箱,其實已不是原來那隻,而是雕像公司寄給吉恩的這隻。
夏洛克在這時說出他一開始就注意訂購函和昆汀寫給吉恩的電子郵件,在一些細節上的用詞習慣完全相同。它們根本就是一人寫的。這也是他對整個事件充滿懷疑的開始。
雕像公司給吉恩發出貨箱後,喬斯琳到倫敦領到了那隻貨箱,運到倉庫去了。她在那裡把雕像丟掉了,再將空的貨箱運回巴黎。送進她的倉庫。
而真正屬於她的那組群雕的那個箱子,那時已經載著屍體運向倫敦了。
華生越是深入思考,就越為這一過程感到唏噓。
不過他覺得還有三點需要破解。
一是喬斯琳是在什麼時候殺的人。命案的第一現場在哪裡?
二是,傑尼爾真的要私奔嗎?如果是,喬斯琳是將活著的他找了回來再殺掉的?還是帶著屍體回來。
三、吉恩電腦裡的那些訂購函以及郵件的殘留文件是怎麼回事?傑尼爾要是在巴黎被殺的話,為什麼他的鈕釦會在倫敦吉恩的家裡被發現?
但夏洛克卻已經顯示出事件已經完結的態度。他關上電腦從椅子站起來,原地轉了一個圈面向窗子。“華生,我們今晚去慶祝一下怎麼樣?加入巴黎夜生活的狂歡隊伍。”
“我以為你根本對夜生活什麼的不感興趣。難道你在這裡也有了改變?”華生說,他依然一臉憂慮,這個案子的這個結局讓他難過不已。“不,夏洛克。”他也站起來,“我不認為這個案子應該這麼結束。我們應該讓所有細節都得到確認!也許……有些事情並不是那樣!”
夏洛克轉過身來注視著他,表情彷彿是在說‘你的提議無聊極了。’已經真相大白的事情從來都不是夏洛克感興趣的範圍。
可是略作思索,他卻這樣對華生說:“你該知道這會讓我覺得很無聊。可是我決定滿足我最好朋友的心願。”他站到華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