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抵抗了六個多小時才被消滅。這些囚犯除了被槍擊外,還遭到兩門發射葡萄彈的炮的轟擊。這些可憐鬼自己脫光了衣服,許多人因氣力衰竭而倒下。第五位(韋昌輝)和第七位(秦日綱)最終命令他們的人將右臂從袖中抽出,以便與第二位(楊秀清)的人區分開來;這些士兵接著便衝了進去,殺死了僅剩的人。
此後,我們隨即也進了屋。天啊,場面太恐怖了,有些地方死屍竟重疊了五六層;有的自己吊死,有的被扔進來的炸藥包炸成重傷,這些屍體被拋到一片荒野上,無遮無蓋。
此後,城裡每戶家長都得報告家中所有男女孩童的人數,每個人被髮給一塊小木牌,佩戴在胸前,一旦發現第二位(楊秀清)的人就得抓住。在幾周之內,被抓獲的第二位(楊秀清)的人五人一隊,十人一隊,甚至成百成千地被押到刑場斬首。所有吃過第二位(楊秀清)飯的婦女兒童也都不能倖免。
約在第二位(楊秀清)被殺的六週後,第六位(石達開)和他的部分人馬進了城,趕往第一位(洪秀全)處,在那裡與第五位(韋昌輝)和第七位(秦日綱)相遇。第五位和第七位給他看了他們的行動記錄,第六位(石達開)說:“你們為什麼殺了這麼多為我們作戰的長髮兄弟?難道第二位(楊秀清)和他的幾個要員的死還不能使你們滿足嗎?”第五位(韋昌輝)回答說:“你是賊!”第六位(石達開)回敬道:“你也是賊!我們都是在為同一個事業戰鬥,因此我們都是賊。”第六位(石達開)接著說:“既然你們已一意孤行到如此地步,你可以自己了結這件事,這與我根本不相干。”當夜,他悄悄地集合了他的部隊來到西門,但因未經第五位(韋昌輝)的許可而被拒絕通行。他便殺了門衛,同他的大部分屬下出了城。如果那天夜裡他沒有出城,他就會被斬。不少人也乘機出了城。
第二天早上,全城處於極度的騷動狀態,每個人都攜帶著武器。他們四處出動,欲逮捕第六位(石達開),但不能斷定他走的是哪條路。他們洗劫了他的住宅,殺死了他的妻子和小孩以及夜間沒有出走的他的所有部下。
第二天一早,第七位(秦日綱)派人來叫我們,我們非常擔心他會殺我們,便打算寧願越城而逃也不去見他。我們找到我們的翻譯,讓他向第七位(秦日綱)的一個軍官探聽找我們的目的——原來他只是想知道我們是否已出走。
對第二位(楊秀清)追隨者的屠殺持續了三個月,我們估計約有四萬名成年男女和兒童喪命。
當他們感到心滿意足後,第七位(秦日綱)便率領載有15000人的船隊溯江行駛到蕪湖江岸的新嶺山,我們兩個人也隨同前往。
第七位(秦日綱)奉命回南京。鎮江的第二號頭領帶領500名手下一同前來,他接掌了對整個部隊的指揮權。這似乎引起了極大的不滿和不小的牢騷。第七位(秦日綱)當晚就趕往南京。在此之前,我們兩名外國人和我們講葡萄牙語和英語的侍童曾過江,來到第六位(石達開)的營地和堡壘,從其部下那裡得知,第七位(秦日綱)因為在南京的暴行,很快將被斬首;他們還相告,第五位(韋昌輝)已被砍了頭,如果我們有什麼危險,可以過江和他們住在一起。
由於第七位(秦日綱)不在,我們便加入了第六位(石達開)的部隊,發現已有一些第七位(秦日綱)的人投奔了第六位(石達開)。我們想親自面見第六位(石達開),對方便為我們備好轎子。我們走了約40英里來到蕪湖,發現那裡駐有6萬…8萬的軍隊。我們沒有見到首領,但他捎口信給我們,表示我們會相安無事,並讓他的一個軍官照看我們。
我們在蕪湖看到第五位(韋昌輝)的一名軍官脖子上套著鎖鏈,還看到第五位的首級被掛在一根杆子上,它是儲存在鹽裡從南京送來的。此前,在我們離開南京期間,第六位(石達開)曾致書第一位(洪秀全),表示如不處死第五位(韋昌輝),他將率部攻取南京。因擔心第六位(石達開)會從琉璃塔方向逼近城垣,並利用琉璃塔作為制高點向城裡射擊,該塔被下令炸燬。當我們離開南京時,琉璃塔還矗立在那裡,當我們回來時卻已站立在它的廢墟上了。
由於沒有接到任何迴音,第六位(石達開)便率領所部猛攻南京三天,殺死了第五位(韋昌輝)的官兵500人。攻城未遂後,他將部隊撤回到蕪湖,不久就收到了第五位(韋昌輝)的人頭。我們隨同他再次返回南京,沒有遇到任何抵抗,城門像第二位被殺前一樣洞開著。
第六位(石達開)對第五(韋昌輝)、第七(秦日綱)和第八位(胡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