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嘩啦——”一聲隔空清掃一盡,並將紙卷丟到了書案上。
景帝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將紙卷拿起來。
展開之後,紙捲上乃是一副畫像,並注有一排小字。
以最快的速度一絲不漏的檢視完了紙捲上的圖和字以後,景帝有些疑惑的微微抬頭看著陀老,言語謹慎的問道:“不知宗者……您為何不去玄宗殿?”
景帝自身也就只有高階君級的玄氣量,根本分辨不出來陀老真正的實力,但他相信,這白袍矮小老者至少也有高階宗者的境界,否則,不可能進得來,而這也是讓他最為不解的一點,此等實力若要尋一個人,直接去玄宗殿的話哪怕是玄宗殿的宗主也是不可能拒絕了,為何偏偏闖進這上京城找他這個就快亡國的君主相助。
陀老面色變得陰寒了起來,冷冷道:“你只需依照老夫的話做就可以了,老夫給你一個月的時間,這期間隨便你用什麼辦法,務必調查出此子的身份,你若是不蠢,應當知道該如何做。”
在陀老冰涼的目光下,景帝身子不禁輕微抖了抖,喉結滾動了一下,有些吃力的點了點頭,他算是明白過來了,這個不知名的強者有意隱藏身份,所以也就不能去玄宗殿,而如此堂而皇之的走進御書房,也便是在告誡他一件事,若是透露了任何資訊,哪怕有千軍萬馬守護,對方也能輕而易舉的奪掉他的性命。
若不是耳邊響鳴的陣陣號角聲,以及御書房外清冷寂靜,都無一證實著陀老所擁有的至強實力,否則,以景帝身為一國之君的傲氣,縱然是在御書房內被潛入者索命要挾,他恐怕事後也會想辦法殺之洩恨。
一身白袍的陀老終於離開了御書房,消失在了外面濃郁的夜色之中,過了足足兩分鐘後,渾身一直緊繃著的景帝,才霍然一鬆,虛脫無力的躺在了龍椅上,不僅滿頭大汗,就來明黃龍袍的後背也現出一片冷汗浸溼的痕跡。
但,很快景帝便恢復瞭如常的神情,重拾了他國君威嚴,而目中,也綻放出一抹熾熱之彩,緊緊盯著手中的紙卷,他知道,這或許是唯一一個能保住大禹國的機會和希望!
若是酈鞅還活著,也許一眼就能認出紙捲上所畫之人,此人正是龍辰。
而下方那一排小字,卻是龍辰所擁有的禁典內,一小部分極有可能使用過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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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霧大陸,西北之極。
對於生存在海內大陸的普通人而言,迷霧大陸便已經是一片不可涉足的禁區,而對於迷霧大陸西北方又是什麼,更是模糊不清,略懂皮毛的人會說是一片能凍死人的冰川領域,再多懂點的會說是一片茫茫草原,博學一些的人會說,其實是一片與無際海域一樣無邊無遙的汪洋大海。
這些說法顯然都是符合實際的,唯一的區別只在于思維能延伸的極限距離,而距離的長短,便是知道的多與寡了。
相比起海內大陸東面那片曾是上古時期玄者修煉之所,蘊藏著繁多沉沒於海底的遺蹟的無際海域,玄者們對於迷霧大陸的西北之極雖然有著是人都有的好奇心,可在總結了前人的探尋經驗,知道沒有任何探索價值的情況下,也便極少有人會去追尋所謂的盡頭了。
事實上,迷霧大陸西北之極,與海內大陸無際海角線,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
但,卻更加兇險,哪怕是六階飛行坐騎,也無法穿越而過。
如今,這片西北之極的海域,也在不斷重複著它兇猛猙獰的一面。
“轟……轟……”
一陣陣震耳欲聾的洶湧翻騰聲,墨藍色的道道滔天巨浪,就似龍游淺海顯露出的背脊般捲動著,而高空之上,黑壓壓的烏雲密佈,道道銀蛇亂竄。
“咔咔咔——”的猛烈驚雷聲中,雲層不斷的被撕裂出一道道紫色口子,然後又迅速合攏,迅速綻放收斂的電光,映照著那不斷變幻滾動的黑雲,形態千變萬化,一會兒如百獸奔騰,一會如巨鵬展翅,一會兒又似神人怒目……
在滾滾雲層和翻湧的墨藍海面之間,卻光是雷鳴電閃,沒有任何一絲雨滴!
空氣中游蕩的強勁亂流,早已將雲層中灑下的雨水卷著彙整合了一根根或粗或細的水柱,將海面和雲層連線一通,在亂流的席捲下,水柱皆是瘋狂旋轉著,像是一條條蛟龍破海而出,直上九霄。
單是這一詭辯的氣象,便足以令人心生膽怯恐懼,自感渺小和脆弱。
這裡,根本不是普通人可以到達的地方,也絕非尊級玄者,或是一兩名宗者便可任意暢行之地,雲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