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高塔上響起了一聲聲號角長鳴。將本該漸漸休眠的上京城從淺睡中擾醒。
此時,陀老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上京城中央,那座恢弘奢華的皇宮大殿戒備森嚴的正門之外。
而方才在西城門出現的一幕,又一次出現在了皇宮外!
伴隨著一抹淡藍色的流光竄動,所有鎮守在皇宮裡外的禁軍和大內侍衛,皆是頃刻倒地不起,兵器墜地聲不絕於耳,其中包括那些隱藏在暗處,擁有高階君級或者初階尊級實力的玄者,只不過,他們要承受的嚴寒卻是要比普通士卒強很多倍。直接被冰封,保持著原本的姿態一動不動,化作了亮晶晶的雕塑。
毫無疑問,這已經不是任何宗級乃至高階宗級強者能夠辦得到的事情!
只是一人,再加之身旁漂浮的一本湛藍禁典,便在大禹國皇宮內如入無人之境!
此等實力,也唯有上位玄者,也便是在現今眾多玄者心目中處於巔峰的存在,帝級玄者方能擁有的強悍可怖實力!
乾坤宮御書房內,與樊家佔領上京城之前比起來,廳內所有成設似乎與以前沒有太大變化,綠權石雕的龍紋香爐青煙繚繞依舊,滿屋子沉檀添香,鎏金銅鶴雙目晶石煥發出的光芒,也映得整間書房亮如白晝。
物未變,但人卻已變。
在那張鏤刻著騰雲九爪金龍似真似幻的紫檀木屏風前,一席明黃龍袍的景帝比之半年前好似蒼老了十歲般,兩鬢已滿是花白髮絲,神態萎靡的斜躺在墊著一層鬆軟白色皮毛的龍椅上,似醒非醒的看著御書房入口發著呆。
在他身前的雙龍首精雕墨綠玉石書案上堆積滿了奏摺,多數都是原封不動。
倘若是酈鞅還在的時候,景帝早已摟著嬌貴溫香的受寵妃子入睡,根本無需為大禹國的處境過多傷神,因為一切都在他那位太傅的掌控之中。
然而,直到酈鞅不知所蹤,景帝才恍然發現,滿朝文武竟是找不出一個能頂替酈鞅的人,就連那曾經和樊京雲明裡暗裡爭了幾十年的宰相房玄齡,卻也是屁都放不出一個,大禹國的情勢一日比一日危難,他又如何能夠睡得下?
真要做亡國之君了麼?
景帝這些日子,腦袋裡想得最多的就是這句話,使得整個人有些混混沌沌,度日如年。
“嗚……嗚……”
耳邊漸漸傳來的一陣微弱號角鳴聲,讓有些昏昏欲睡的景帝猛地驚醒了過來,已見皺紋的額頭上竟是飈出一層冷汗,目中閃過一抹驚色。當下便準備開口召人詢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然而,正當景帝準備開口呼喚時,卻發現那本可見兩名太監身影的御書房門口,竟是空蕩蕩的一片,唯有那夜風捲著絲簾微微飄蕩著。
“該死的狗奴才,竟敢……”
景帝目中滿是怒意的便要起身大斥,可他話還未講完,便看見空蕩蕩的御書房門口出現了一個矮小的白影。
白影只是一瞬間便進了御書房的大廳,令景帝微微張著的嘴直接合不攏來,有些僵住了,滿臉驚愕畏懼之色。
此人,正是那陀老。
終究是一國之君,景帝在經歷了短暫的震驚之後,倒是迅速回過來神來,但他並未呼救,也未求饒,而是露出悲涼苦笑,神態有些慘然的跌坐在了龍椅上。
深吸了一口氣後,景帝面色一改,微微仰著頭,目光怨嘲的俯視著闖進來的陀老,卻是冷笑道:“白姡д餼偷炔患傲嗣矗啃櫨麼說仁侄衛戳釵掖笥砉�崆懊鶩觶俊�
景帝口中的白姡В�脖閌親廂骯�墓�鰲�
如今大禹國面臨的敵手除了紫嵐國以外,也就只有龍家了,但景帝堅信,龍家顯然是不可能有此等實力高強的玄者能夠闖入上京城,甚至能夠在皇宮內外數千大內侍衛守護,以及十餘名尊者潛藏護衛的情況下進入御書房,唯有紫嵐國才有可能。
陀老一句話也未講,徑直走到了景帝的跟前,並踏上了臺階。
待一直到與景帝身處在一個位置時,陀老才止住了腳步,面無表情的冷冷看著一副視死如歸的景帝道:“老夫不會殺你,相反,你若是能幫老夫尋到一個人,或許老夫倒是可以順道助你一些事。”
聽見這句話,景帝整個人不禁呆住了,緊跟著,目中明顯流露出了那種從死地脫身的大慶大幸,但又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堂堂的大禹國國主此時也是似一個惶恐的普通人般,既畏懼又有些期頤的看著陀老。
陀老似乎早有準備,從腰間藏物袋中取出了一張紙卷,輕輕一揮手,景帝身前的碧綠玉石書案上所有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