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天龍家。
不得不承認,龍宗正果然眼光獨到,在樊家剛剛起事不久,居然就派人到上京城,提出助樊家起事,甚至還拉上了梁國。
慶天龍家的崛起,可謂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
天時,便是在樊家起事之初,南羅國鎮守在清融江一側的邊防軍隊便開始趁機對大禹國境內展開了攻勢,意欲趁著大禹國內的混亂,擴大南羅國的版圖。
這種天賜的大好機會,龍宗正怎麼可能放過?
南羅國的軍隊剛剛和大禹國軍隊交戰不久,慶天城龍家突然叛變,夜渡清融江,從背後打了南羅國一個措手不及,腹背受敵之下,清融江一線的南羅國邊防軍隊幾乎全軍覆沒。
地利,自然就是依靠了清融江這道天然屏障,以及慶天城所處的背靠叢山峻嶺的優勢。
南羅國得知慶天城叛變以後,除了走水路增派援兵別無它法,可水路有大梁國阻擋,再加上慶天城曾經的邊防重鎮優勢,南羅國除非派遣百萬大軍過來鎮壓,否則別想能夠收回慶天城和清融江兩岸的失地。
人和,很顯然,整個慶天城的地域裡,龍家所積累的名望,以及龍宗正擔任城主之後的一系列收買人心的種種措施,讓慶天龍家的造反變得輕而易舉。
在這一系列的優勢下,龍宗正的成功,慶天龍家的崛起,自然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比起困難重重的樊家,慶天龍家卻是出乎意料的順利,簡直可以稱得上勢如破竹,氣勢如虹,半個月便控制了清融江兩岸的領域,無形間,已經擁有了媲美小公國的領土。
這一切的變化,正是在龍辰踏入古煉塔,然後前往無際海角線落荒島這段時間內發生的。
風雲變幻,亦是如此。
見龍辰眉頭緊鎖,站在一旁的強子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問道:“龍辰,是不是你外公那邊遇上麻煩了?”
龍辰點了點頭,毫不隱瞞道:“缺乏尊級玄者,處處受制。”
強子再度問道:“那你要回去嗎?”
龍辰淡淡道:“我肯定是要回去的,過些日子就是龍家祭祖的時候,這對我很重要。”
“我不是說這個。”
強子望著龍辰問道:“我是指你要不要回去助你外公一臂之力。”
龍辰並未回答,眼中抹過一絲複雜之色,雖說他早已想過,若是樊京雲有需要,他肯定要出手相助,只是,這無疑會把強子陷入一種尷尬的境地。
新陵鎮是樊家的黑騎兵屠的,強子的父親和爺爺都死在樊家人手中,這是不爭的事實。
“龍辰,你不要把我當做小孩子。”
強子忽然一臉正色道:“我爹和爺爺是樊家的黑騎兵殺的,這一點不假,我承認我恨樊家人,但自小我爹就告訴我,冤有頭債有主,我只管是誰親手殺了我爹和爺爺,只管是誰下的命令,就這麼簡單,樊離昧和那些黑騎兵全部死了,樊老太君也死了,現在就只剩下一個酈鞅沒死,一個景帝沒死,這兩個人若死了,我的仇也算是徹底報完了。可我有自知自明,我知道我自己沒辦法殺掉酈鞅,更別說景帝,他們身邊有太多太多的人,給我十年二十年我都沒辦法,就算有一天你幫我把他們抓了放在我跟前,我也沒資格殺他們,因為我根本沒做任何事情,我就算殺了他們,我心裡也會愧疚,因為這是假手於人,這樣的報仇,不叫報仇。”
說到這裡,強子深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道:“龍辰,你如果要去幫你外公,帶我一起走,至少,有一天我割掉酈鞅和景帝腦袋時,我也對得起我爹和爺爺的在天之靈,我至少不是什麼也沒做,葉先生出手殺了樊離昧和五百黑騎,可我一點也高興不起來,這一次,我不想再錯過機會,這是我最後的一個機會!”
強子的話,何嘗不是龍辰埋在心底的話?
曾經一度發誓要為父親報仇,可過了十年了,仇人確實死了一大半,但沒有一個人是死在他的手中,甚至,他在這個過程中一點也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樊離昧是葉如雪殺的,樊老太君是酈鞅殺的,這一切都和龍辰無關,沒有得到親自動手的機會沒什麼,但就像強子說的那樣,至少要做了一些什麼,去促成仇人落入死局。
“知道了。”
龍辰伸手握住強子的肩膀,笑了笑,道:“回頭,你先跟著我去一個地方,然後,我們再一起回海內大陸。”
強子微愣道:“什麼地方?”
“地階攝場。”龍辰輕聲道。
恩,新的一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