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事情一定會變得比想像中來得更為棘手。
劉輝或許希望保持過去那種自在的關係,雖然期間短暫,但那只有秀麗身為貴妃之際才有辦法做到。問題不在於彼此之間的身分地位差距如何,而是今後必須是即將成為劉輝后妃的女性,才最有資格也最需要建立這樣的關係。
秀麗已然離開後宮,也無意再度入宮(應該說從經濟或政治方面來看均無可能),她不會一直甘於處於原有的地位,也不想放縱自己。這就是她的原則。
恢復過去那段的親暱固然簡單,然而如此一來他永遠「離不開秀麗」;倘若態度太過冷淡,秀麗知道這麼做一定會讓劉輝感到難過,也會傷害倒塌,既然痛苦,那相見不如不見。
(……他要是早日迎娶新后妃,事情就簡單多了……)
無論是妃子還是皇后,快快迎娶進門不就皆大歡喜了嗎?然而在秀麗離宮之後,劉輝的後宮迄今仍然空無一人,讓秀麗感覺不太自在。
(……是不是……餌食給得太好了……)
秀麗的腦海浮現一隻被丟棄的小狗,緊緊黏著餵養的主人不放的畫面。
「——哎呀?那不是秀小哥嗎?你怎麼會坐在這兒?」
一抬眼,見到一個已經算得上熟悉的面孔。
「啊——大叔。」
自從先前替秀麗搬過書以後,秀麗遇見他的次數相當頻繁,而且每次他都會順手幫忙。
秀麗詢問他的名字,他思索頃刻才道:「叫我大叔好了。」秀麗頭一次見到有人自稱大叔。因為他外表看來還很年輕,而且五官端整、輪廊深邃,「大叔」這個稱呼與他實在非常不相襯。
不過他還蠻堅持這個稱謂的,當秀麗猶疑不定地再以這個稱謂喊他一遞,只見他流露出一副開懷不已的模樣,總覺得這個笑容似乎很眼熟——秀麗心想。結果從此以後就習慣喊他;「大叔」了,只是到現在仍然擺脫不了那種莫名的感覺。
「哎呀呀,瞧你又抱了一堆東西,這黃尚書大人還真會使喚人。」
說著便伸出手,從秀麗手上接過全部的公文。
「啊——不、不用麻煩大叔了!我自己拿就好!」
「秀小哥你也真固執,你要大叔我說幾遍才會懂,大叔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已。」
——這個人固然親切,但說起話來何時候也蠻強詞奪理的。
「真是的,居然百般使喚像你這麼瘦弱的少……年,我看乾脆直接越級上訴好了。」
聽來異常嚴肅的語氣讓秀麗為之一驚,這個有些奇怪的大叔很可能會付諸行動。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今天又有兩位大人病倒了,整個部門忙得不可開交。」
「什麼?……該不會是高大人與碧大人吧?」
「呃?是的,就是這兩位大人,您也認識嗎?」
間言,男子一手抵住額心。
「……怎麼會這樣?這麼說來,目前的政務官只剩黃尚書與景侍郎二位大人了吧?」
「是的……應該吧。」
其實還有一人是臨時被趕鴨子上架的,他能否派上用場目前仍是個天大的問號。
「傷腦筋……那小子做事從來不曉得適可而止。」
隨著嘆息所說出的一番話令秀麗杏眼一圓。
「……您認識……黃尚書大人嗎?」
「嗯?是啊、我們是同期,同一年透過國試。」
意想不到的回答讓秀麗瞠大雙眸。
「可見您……真、真的很優秀。」
黃尚書至少在十年前入朝為官,這個人既然與他同期,推算回去最少在二十歲左右就已經透過國試,這正是少年得志的最佳榜樣。
瞅著秀麗的表情,男子面露微笑,一如既往開始閒話家常。
「李侍郎大人。」
身後傳來的叫喚,讓絳攸停下腳步回頭。
「原來是景侍郎大人。」
「真巧在這兒遇見您,可否借一步說話?不會耽擱您太多時間的。」
「好的,有什麼事嗎?」
「事情是關於小秀……」
絳攸心頭一震。……該不會身分暴露了吧?
「……小秀給您添了什麼麻煩嗎?」
「不不、正好相反,這孩子做事相當麻俐,幫了我們不少忙,真是個聰明又伶俐的孩子,而且說話有時一針見血呢。」
景侍郎笑眯了雙眼。
「前剛些日子,黃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