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便宜了。”
“便宜個頭!誰叫你自作主張送我上醫院的?我隨便休息一下就會沒事,好好的白白浪費伍仟塊,害我病情加重!”
“怎麼?你是不是又覺得哪裡不舒服了?”丹尼爾緊張的問。
“這裡!”蘇小小指心臟。“我心疼!好好的被割去了一大塊肉,會不會疼嗎?”
她近乎沒道理的埋怨丹尼爾,不外乎痛心她失去的五仟塊,她越想越捨不得,捧著心呻吟說:“五仟塊耶!不是小數目,錢又不是不能用,下次不准你再這樣蹧蹋,沒腦筋的暴歿金錢!”
“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說你突然那樣昏倒……”丹尼爾解釋說:“我嚇住了,那個人就那樣將你抱去醫院!”
“那個人?你在說什麼?”
丹尼爾把那天發生的事全告訴蘇小小,試探地問:“你認識他?那人好象挺了解你似的,比我還關心你。”
“鬼才會認識那種人!”蘇小小隻顧著她長了翅膀飛走的五仟塊新臺幣,埋怨那個不知名的恩人太多管閒事。“不知道是哪個天殺該死的傢伙!多管閒事的人,害我白白飛掉了五仟塊大洋。”
她和丹尼爾這時是坐在百貨公司地下一樓的小吃街,丹尼爾因井繩效應,不肯讓蘇小小再為省錢只吃麵包,硬是強迫她必須吃些有魚有肉有營養的東西;蘇小小拗不過他,受不了他嘮叨,只好花比麵包貴十倍的錢,吃些她口中所謂沒營養只吃錢的垃圾。
此刻她心痛飛走的錢,不知圖報感恩反而咒罵“救命的恩人”,當然也沒去注意到坐在兩桌之外,背對著他們的“那個恩人”。
沈廣之通常不會出現在這種地方的。以往,蘇小小看到他和他的女伴時,他們總是往百貨公司頂樓的高階餐廳;他的身份適合坐在那種衣香鬢影、充滿高階優雅感的高貴社交場合。
這次他瞥見蘇小小和丹尼爾朝地下小吃街走去,便以帶笑的口吻建議他的女伴是否想換個經驗,嚐嚐平民的口味。
但很顯然的,他對面的女伴對這種嘈雜的場所感到很不安,官能性地產生排斥作用。
他們兩人坐在一堆平凡的紅男綠女當中,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落難的貴族——突兀,而且不諧調。但沈廣之並不在意這些,他悠閒地吃著蚵仔煎、喝著貢丸湯,一邊仔細聽著蘇小小和丹尼爾的對話。
“小小,”丹尼爾說:“對不起!你會這樣都是我害的,你把錢都給我了,所以才會拚命想賺錢,才會累慘了。”
“誰說的?是我自己愛錢,我只對賺錢感興趣。”
“別騙我了!人再怎麼愛錢,也有一定的限度,不可能沒道理的死顧著錢。你把錢都給了我還債,才害得你不得不如此死命賺錢。雖然你從不曾也不肯告訴我你心裡的秘密,但我知道,你一定有什麼夢想存在,我毀了你的夢,害你又要重新開始去砌築,我說得對不對?”
“不對。”蘇小小仍不承認她內心存在的那個吟遊的夢想。“我只是愛錢,沒道理的愛錢,守財奴你知不知道?那是我的天性。”
“你不說就算了。”丹尼爾嘆了一聲。
“丹尼爾,”蘇小小用筷子敲敲丹尼爾的盤子說:“你不要一直在意那件事,錢再賺就有,可是如果你被砍斷了一條腿什麼的,會變的很難看,妨礙我的視線,那我就會變得很不快樂。”
蘇小小表情連帶動作,非常滑稽,丹尼爾被她逗出笑,臉上的愁眉苦惱一掃而空。
“對了,這邊工作結束後,你打算怎麼辦?”丹尼爾問。
蘇小小大口咬著蹄膀,狼吞虎嚥,邊吃邊揮著筷子說:“我差點忘了告訴你,我拜託以前大學的同學幫我找到一份工作,包裝搬運工之類的吧,酬勞很不錯,一天有一仟塊大洋。”
“什麼?搬運工!小小,不行啦!”丹尼爾未雨綢繆,替蘇小小先行擔憂起來。
“沒問題啦!”蘇小小一貫只要有錢賺,萬事可以的態度。“其實也不是真正搬運什麼粗重的東西,只是最近那家工廠出貨大多,臨時缺少人手,公司又急著催貨,他們只好找人幫忙包裝出貨,偶爾幫忙搬搬貨物而已。”
她說得輕描談寫、輕輕鬆鬆,丹尼爾卻憂心如焚。
“小小,你為什麼不考慮找份長工?又穩定,又比較不必擔心隨時會失去工作,再說也不用到處奔波。”
“不!我不習慣。”蘇小小搖搖筷子。“再說我既沒學歷、又沒專長,也找不到什麼稱心、酬勞高的工作。”
“那你何不重新回學校唸書?”